仙侍自然没有办法真的将司徒英扣押,只得将人请到了正殿。
丹姝赶到时,司徒英已是面色不善,来势汹汹。
“灵光神尊是不是这几日过得太顺风顺水昏了头脑,如今还要擅自扣押我的人?”
丹姝挑了挑眉,他没有认出自己。
大概是因为当初在那方世界,她借用的是别人的躯体。
“司徒真君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人呢?”司徒英开门见山。
“真君来管我要人,是要谁?”丹姝掸了掸袖:“阿钰还是师赢?”
“你!”司徒英脸色一变,声音里添了些慌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丹姝嗤笑一声悠悠坐下,接过小童递上的仙露茶抿了一口:“既然听不懂,那我们就说些你听得懂的。”
“之前我就在好奇,为何我看不出阿玉的前世,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前世尘缘?即便她做花做草也不会空荡荡一片,除非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痕迹或是——”
司徒英盯着她不发一言。
“困住了她的魂魄,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司徒真君觉得是哪种?”
云头上旁观的天官神将,也有不曾听说过阿钰一事的,只得临时从旁人嘴里补补课。
面对丹姝的逼问,司徒应没有要辩解的意思,毕竟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人轻易拿捏的凡尘术士,而是天上的仙君。
半晌,司徒英冷笑一声:“我没有闲暇在此处听你讲故事,事情没有闹大之前将人交给我。”
说完他便要往后殿里闯——
丹姝眉间一冷,还未出手,忽闻身后风起。
数柄风剑横在那人身前。
青女步履从容走进大殿:“司徒真君莫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后风剑围绕在她身侧,依依盘旋,剑锋相错。
旁观众人正摸不着头脑时,丹姝忽然展袖一挥,水光划过,一道水镜在虚空中展开。
“今日我要截住的人不是阿钰,而是你司徒英。”
水镜荡开波纹,凝出熟悉的景象。
望见里面那人的面孔,司徒英眸光一闪,咬牙:“你什么意思?”
里面正是他的前世,荀英。
众仙都忍不住凝了凝神,毕竟天庭不是日日都有热闹看,且这热闹还事不关己。
水镜中的司徒英与他如今的容貌没有差别。
当初在通州,他除了割下李杨的脸皮之外,他还割下了师赢的头颅。
只是不同的是,李杨的尸身不过半月便已腐坏,而师赢的头颅却数月如一日般,没有一丝朽坏的痕迹。
闭着眼睛好像随时都能醒来。
司徒英心中越发恐惧。
犹如泰山压顶,一时不慎就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在被楚王奉为坐上宾后,他便借楚王之便,遍寻天下巫术,只为镇压师赢魂魄。
上不入天,下不入地,生生世世游离于轮回之外。
可巫术并不长久,司徒英只得多番为楚王献策,征伐各国,在这偌大的天下寻找着可以存放师赢头颅的地方。
直到打下吴国一座边城,司徒英在城外三十里处找到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
山势挺拔孤绝,浑若一柄剑锋直直插入大地,司徒英便将师赢的头颅镇压在这座山下。
随后将整座城的守城将士尽数在此坑杀,用血煞之气来冲散师赢的怨气。
她的魂魄再也无法转世轮回,而是被封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