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气话而已,明明是那个女的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朋友们面前如此丢人现眼,这还是头一遭。
平日里,林宇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父母爷奶对他的宠爱简直达到了溺爱的程度。
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就被灌输一种观念。
——家里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
他爸说过,有资本的有钱人,不需要才华横溢,不学无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学会用人和保全资产就够了。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任性胡来了,以往闯祸,家里人最多也就是嘴上念叨几句,从来没对他真正严厉惩罚过。
男孩子嘛,犯些小错再正常不过,没必要大动干戈。
就拿他之前犯下的最大祸事——欠下天价赌债来说,即便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不是被家里人轻松摆平了?
那次也不过是关了半年禁闭,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说起这半年禁闭,林宇心里暗自得意。
负责照顾看管他的是家族里的老佣人陈叔,而陈叔早就被他爸用重金买通了。
在禁闭期间,他不仅没有受到半分苦头,反而过得无比惬意。
每天山珍海味不断,床铺柔软舒适,比平时在家里还要享受。
而且,他还能趁着陈叔打掩护,偷偷溜出去玩,逍遥自在得很。
所以在林宇心里,根本不觉得犯错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这次在宴会上对白梨出言不逊,林宇也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
被架着走的时候,他心里压根没有一丝恐惧,顶多就是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有些难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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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在想,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让他出丑的白梨。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次的惩罚根本不同于以往。
宗亲们押着他一路来到了家族祠堂,林宇呆住了。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祖先的画像,那些画像中的眼神仿佛都带着责备,冷冷地注视着他这个犯错的后辈。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香火味,让林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怎么来祠堂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祠堂中央的三叔公。
此刻,他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根粗壮的鞭条,看起来很吓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看到三叔公和鞭条的那一刻,林宇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身体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若不是宗亲们还架着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林宇心里再清楚不过,被移交到祠堂,就意味着自己犯下的过错极其严重,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必定是严厉的皮肉之苦。
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在这一刻彻底慌了神,开始不停地挣扎和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