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不知多少年的环形大厅,被寥寥几支火把大致照亮。
大厅内部空无一物,显得诡异寂寥,可四周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墓画,却内容丰富,人物一位接一位,反而略显拥挤了。
此刻,欧阳戎已经浏览完了三分之二的墓画,停步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墓画前。
他保持着仰头姿势,将这副墓画看的格外仔细,有些出神了,甚至连后方妙思的小声呼喊都没有听见,惹得后者有些犯嘀咕。
“小戎子,你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别吓精了,你再不回头,本仙姑可要开跑了……”
壁画前的木讷青年置若罔闻。
面前的这一幕壁画,没有用什么彩色涂料,因为画中描绘的是夜深人静时的宫殿,人物又只有冕服男子一人,高坐王位,所以画中大面积都是在用黑色颜料和留白去勾勒,连冕服男子身体都只用了寥寥几笔。
可是却令画外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坐在墓画中央,同时也是宫殿中央的最高位置。
这些墓画也和连环画一般,单幅墓画都是定格的画面,这一副画也没什么特殊的。
但是欧阳戎也不知道是为何。
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头,让其脚步停留在了这里。
脑海里的某种直觉似在隐隐提醒着他,这一幅画十分特殊。
欧阳戎决定遵循着感觉,继续注视。
一时间,望的有些入神。
墓画上的那位冕服男子,独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周围没其他人,他似是在默默注视着面前空荡荡的宫殿。
这画面渐渐的透出一股奇异的孤独感。
而且欧阳戎很快便明白了些端倪。
他记得前面浏览过的所有墓画,这位冕服男子身边都是有人在的。
包括上上一幅画,人少,但也有绿色小人在。
而在有人的地方、在前面所有的墓画中,他散发出的气质,就是无可争议的领袖气质,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就是王。
可眼下的这一副墓画,除了冕服男子外,没有任何的其他人物。
欧阳戎的目光搜寻了一遍,确实连一个宫人仆人都没有看到。
这绝对是头一副。
这是何意?
是单纯在浪费笔墨吗。
还是说,大厅墓画的绘画者,是要表达何种含义?
那么,是帝王的孤独吗?还是什么其他的?
或是说,是和前一副画中,那位绿色小人悄悄细语的话有关?
欧阳戎沉吟片刻,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不再与画中孤坐的冕服男子“对视”,转头继续前进。
妙思骑着白鲟跟上,欣慰了句:
“小戎子,刚刚吓死了,还以为你中邪了哩……唔,那幅画是有啥不对吗,该不会有啥机关吧。”
欧阳戎摇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