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小县城里,十几万元足够一个未成年人、两个成年人衣食无忧几年。Alex的借款对挣钱值无用,还是得让‘人物卡’自己去挣。
Alex满脸空白,他不明白账户上有着一长串数字的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在这小城市里“做点买卖”?难不成这里有什么新的商机吗?
很快,出租车开过,‘钟和熹’招手,车停。
“去市区。”
司机看着两人,方向盘一打,装腔作势道:“我打表哈。”
Alex警觉皱眉:他从机场到麒县时,司机也说要打表计费,结果最后还是黑了他200车费!
黑车司机的套路就是坐上车后,先是说自己会打表计费,放松乘客警戒心,再故意绕远路,最后借口要过高速,实际走国道,临下车时再骗一笔高速费。
Alex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的遭遇。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自己是律师,你要是开车乱来的话,他会报警的。
下一秒,身旁的钟先生开口了。
“走麒麟高速,高速费43元,”‘钟和熹’了解麒县去往市区的正常费用,‘他’用着一口娴熟的本地方言,和司机有来有往地搭话,“别打表了,我们俩按包车算,再加个高速费,给你170。”
司机愣了下,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青年顶着一张完全不像是麒县本地人的俊脸,说着再地道不过的方言,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一时间,宰外地人的念头消失无踪,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是本地人啊,我还以为你俩是外地人。”
Alex闭上了嘴。
他默默地听着司机热情问钟先生,“去市区干啥啊?工作啊?”
‘钟和熹’笑了笑,“嗯,工作。”
司机又瞧了眼Alex,“你朋友应该是外地的吧?”他认为自己眼力没那么差,这两人里总该有一个是外地吧!
Alex:“……”
他干笑一声。
司机显然同意了170元包车的方案。期间,时不时还热情地邀请‘钟和熹’点歌,从《荷塘月色》到《老男孩》,一路上,歌曲不断,嗨得不行。
Alex全程保持着闭口不言的状态。
接近两小时的车程结束。
Alex站定在路边恍惚了一会,询问‘钟和熹’:“您居然会说这里的方言吗?”在车上没说,怕司机认为钟先生不是本地人,改变主意,借机宰客。
直到下车,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
“嗯。”
‘钟和熹’没打算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说,他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刚好,准备去的地点还在工作时间。
Alex只好自己脑中风暴:钟先生会说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
连黑车司机听他口音都不觉得是后来学的……他在这个小县城里生活了9个月,是抱着永远生活下去的打算,彻彻底底融入到县城居民中去吗?
他一边想,一边回忆自己刚来麒县,被黑车司机整整宰了430元的车费。
“……”Alex苦笑一声,他本来认为自己作用很大,遇到黑车司机时能使用法律武器威慑对方(也让钟先生对他的专业性有更高的评价),奈何,他的本领毫无发挥之地。
钟先生自己就把事情解决得尽善尽美。
Alex吴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钟和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律师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此行最终目的地是市区的某银行总行。
十七万的现金,短期内想要挣够1。1万元的利润,即6。47%的利润率。
对于有前世记忆的苏尧来说,难度不高。
苏尧的青春期没有太多闲工夫来了解麒县以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她不关注国际、国内重大新闻,也不太了解这段时间的科技快速更迭带来的新商机……对于黄金金价更是一知半解。
成年以后,上了大学,事情有了变化。苏尧逐渐从封闭的、只知道学习的呆子变成主动向外索求、了解外部信息的人类。
大学选修课上,老师会重点讲述国际上的大小事,通过黄金金价的变动来印证国际经济体系的动荡——苏尧记的内容不多,只记了几个关键节点。
这一年的初夏,某国的量化宽松,导致黄金作为避险资产价格上涨。
前天,苏尧去金店二手回收黄金时,听金店老板提了一嘴,说是最近金价陆陆续续地在涨,县里准备结婚买三金的年轻人有的手头紧,正在观望,准备过段时间金价跌了再买,但他觉得今年恐怕跌不下来:“早买早安心喽,越等越贵!结婚的事可等不及!”
Alex隐隐猜出钟先生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