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惯会花言巧语,三言两语就颠倒黑白,把他抛弃原配的污点掩盖,责怪江氏没能修身养性,掌握拿捏江氏的主动权。
江慧娘本就不聪明,被问罪立马就自乱阵脚,被牵着鼻子走了。
她当即就推卸责任哭诉。
“老爷,妾身没有,这些年妾身在庄子上一直安安分分,诚心诵读《女戒》《女则》修身养性,不敢行差踏错半分。”
“今日萱儿殴打她长兄,也是妾身所料未及,妾身明明有好好教导,只是萱儿从小顽劣,妾身是个弱女子,实在管教吃力……”
“呜呜,都是妾身不好,竟生了这样一个逆女,求老爷看在安己的情分上,莫要责怪妾身好不好?妾身日后定对那逆女严加管教。”
江慧娘哀戚抹泪,生怕再次被苏老爷抛弃。
心中不由对苏萱埋怨,果真是外面上不得台面的,得志便猖狂,真以为顶替她女儿,就真是苏府千金了?
死丫头竟敢打她的儿子,还惹怒老爷,回头她定要好好教训才是……
苏老爷与她曾经夫妻多年,哪里看不出对方心中所想,见她眼中埋怨懊恼,没忍住嫌弃。
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江氏比起曾经的愚蠢,又多了几分狠毒啊!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管过江氏母女,但母女俩在庄子上的情况,他还是有关注过问。
江氏和奴仆们是怎么苛待女儿的,他都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没有管,一是女儿没那么重要;二是女儿被苛待怨恨亲娘,以后他这个亲爹稍微给点善意,女儿定会感激涕零,乖乖帮他联姻汲取利益。
不过。
虽然如此打算,但苏老爷也没想到,江慧娘竟然半点没有犹豫,就把女儿推出来挡罪,真是又蠢又毒。
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苏老爷不想再跟江慧娘这个蠢货废话,点头催促。
“好了,你的管教不利之罪稍后再说,现在去把那逆女叫过来,老夫倒要好好看看,这个逆女有什么本事,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是老爷,妾身这就差人去叫那逆女……”
江慧娘不敢再言,连忙让柏嬷嬷去叫人,揪着帕子满脸忐忑。
苏萱早就站在屋外不远,也把屋里夫妻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对立马翻脸,口口声声骂自己逆女顽劣的江慧娘暗了暗眸光。
才整理衣裳,背脊挺直抬步进去。
“父亲康安,女儿拜见父亲。”
苏萱按照规矩,进屋后便跪地行大礼。
动作不算特别标准,但也中规中矩,气质不够出色,却也自有一股娴雅的风姿,没有想象中的小家子气。
在田庄无人教导长大,还能够有此气度,算不错了。
苏老爷见此脸色缓和几分,但还是严肃不悦呵道。
“逆女,父亲听闻你将你兄长给打了?你可知罪?还有,前来拜见父亲,你带着面纱作甚?”
来的时候他就听管家汇报过,这个女儿回府的一路上,都带着围帽就算了,进府后也不曾取下,现在拜见他还带着面纱。
这个女儿面容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他还等着送去联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