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标注的日期是07年8月15日。
范意敲着纸面:「我小时候曾听范诚说过,我姑妈家之前在这里买过一套房子。」
「但这个楼盘最终在交付前出了些问题,于是这套房子被她转手给了其他人。」
叶玫有点讶异:「07年,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范意说:「这有什么记不得的,范诚忙,很少坐在家里和我们聊天,听他说废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肯定印象深刻。」
叶玫:「所以那楼盘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范意的目光停在上边用红笔圈出来的痕迹上,力度之大,似乎要将报纸戳烂。
他说:「这件事被压下去了,大多人并不知情,具体的问题,只有和盛家有点相关渠道的人,才有法子获知部分。」
「在七月下旬,交付前几个星期,有一名装修工人在作业时从楼顶坠落。」
「出事的楼栋就在我姑妈挑选的房子附近,她觉得不吉利,所以不要了。」
叶玫问:「那名工人,叫什么名字?」
范意定定地看了会儿新闻内容,又瞄了下墓碑上的名字,轻声说:「不清楚。」
杨春石。
范意道:「只听说盛家给了那位工人家里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金,私下了结此事,这些钱够那名工人的亲属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这话时,范意将指腹摩挲在第三份报纸框出的重点新闻上。
诈骗犯出没。
保护好个人财产安全。
摆在杨业殊的坟前。
怪谈里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出这种没有由头的线索,一份报纸对应一座墓碑,暗示性极强。
看完之后,范意将东西放回原位,贴心地用花朵重新压整好。
他摘掉手套,将怀表揣回口袋后起身,抬手慢慢揩过附近几座无字的墓碑。
这一摸,范意立即察觉到了不对。
上边刻了字,很浅很浅,或许还被诡物施加了干扰,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上面写的是……杨昼。
范意抬起头。
坟地里除了墓碑和尸体之外,还有一座杂物房,它位于坟地的边缘,周边用水泥铺成一块,将泥土和青草隔绝,门前上了锁。
但窗户开着,走近过去,能看见里头放着的铲子和铁桶,以及零零散散的各种工具。
范意回头道:「老板,我有个想法。」
叶玫:「想做就去做呀。」
范意点头:「我想趁着小雪追来之前,将这些小孩的尸体和小鸟都埋葬到空坟里。」
「血是鸟儿,鸟儿死后成为刀片……我想试试埋葬了小鸟和刀片的来源后,花田那边还如何下起刀雨。」
引渡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淡声道:「临昕橘,其实我不建议你在这边乱动。」
「在昨夜,就有不少人坐上过秋千,来到过坟地,他们当然听得出规则的话中含义,也会做出实际行动。」
「不然受刑者身上的伤不会那么多。」
「现在,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闭上眼,凉声道:「不说你随意地触碰墓碑,埋葬这个行为,太莽撞。」
范意停下了他准备翻窗的动作。
说实话,他非常讨厌这种在自己干活时没有任何作为,只搁一旁说风凉话的行为。
「有没有一种可能,」范意回头理人,「那些人就是因为在这里畏首畏尾,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