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渊缓缓说道:“可是当你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你又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你的心胸,视野,都将会开阔。然而当你爬到山顶,你就能看的更全,看的更远。”
“不同的位置,看到的景象,也是大不相同的。”
“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帮你去详细的解释吧?呵呵!”
闻言,马奎陷入了沉思。
龙星渊深吸了一口烟,而后将烟头掐掉,接着说道:“老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五十九了吧?”
“是。”
马奎点点头。
“你这一生,与世无争,家庭美好,子孙环绕,还喜欢钓钓鱼,养养花,多好啊!”
龙星渊目视着前方说道:“我甚至都能看到你退休后,享受天伦之乐的画面,我偶尔去找你喝喝茶,下下棋,这一生岂不美哉?”
“那一幕,确实令人向往。”马奎的脸色渐渐变了。
“不是向往,而是唾手可得的生活。”
龙星渊眼眉低垂的说道:“为什么呢?”
马奎身体一颤,但很快又露出了一抹笑容:“鱼,咬钩了。”
“不错,今天回去可以加个餐。”龙星渊淡笑着说道。
马奎将鱼钩从鱼嘴里出,看着在手里不断扑腾的鲫鱼,轻声说道:“你看它,明知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眼中依然散发着浓烈的求生欲。”
说着他将手里的鲫鱼丢尽了河里:“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呢,给他一条生路,不好吗?”
听到这话,龙星渊沉默了片刻:“他自己咬的钩,又怪得了谁呢?”
“如果他不再咬钩了呢?”
“已经咬了。”
“真的……不行吗?”
“错了,就是错了。”
龙星渊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长身而起,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笑着说道:“不行了,老是这么坐着,浑身都僵硬了,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啊。”
“星渊,你那些鱼,不放掉吗?”马奎忽然问道。
“咬了钩,贪吃,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龙星渊轻轻一笑:“老马,有时候,你真的不应该管太多。我钓的鱼,我想放就放,不想放,就不放。你何必多嘴呢?”
“我……”
“不要说你身不由己之类的话。”
龙星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为自己的行为和贪念付出代价,是理所应当的。你快退休了,就不该操心多余的事情,我已经留情面了。”
“可我没有选择啊,我的孙子,在他的手上。”
马奎表情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今天早起,我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根断指……”
闻言,龙星渊顿时眉头一凝:“他都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一步了吗?”
“放过他吧。”
马奎再次开口,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袖珍手枪。
“好!”
龙星渊沉吟片刻,而后点头答应。
马奎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讶然,他悄然收起了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星渊说道:“你真的答应了吗?”
龙星渊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说道:“老马,就算要动手,也要等你的孙子回到家再说啊,你傻不傻?真以为动了手,他就会放了你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