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宁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一旁笔挺高大的厉川,难得柔情小意了一番,主动靠上去:“抱我。”
厉川敛着眉眼,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宋宁宁眼中湿润便尽数洒在他的胸口,鼻子生了些酸,生了些堵塞:“我母亲为我种的,可好看?”
“嗯,只是比你略逊色几分。”
宋宁宁忍不住嘴角扬起,抬手揪着他精壮的腰身,厉川有些吃痛,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此番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宋宁宁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突然抬了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带了些凶,道:“你答应了要陪我玩,不仅仅赶路的。”
厉川摇着头,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自是依你,本是一月的路程,现在规划了沿途景点,还有更舒服些的落脚地,行程都增了半月。”
“路上你还必须好生伺候我,若是我不舒服了,我就不走了。”
“是,女皇陛下。”
说着,厉川将她抱起,迎着夕阳霞光,暖色将两人都衬得十分生动。
厉川自然是带着宋宁宁乘坐同一轿撵的,小荷本想一起,却被厉川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下意识退缩,等反应过来自己那毒已经解了,夜瞳现在也是听自己的,她为什么还要怕他!
但奈何自己刚刚已经软弱的上了另一架马车,夜瞳也施施然跟了进来。
宋宁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场无声地争夺自己的战争。
她是只顾自己舒服的。
在宫里折腾的累极了,出宫她便一直在睡,刚刚看了蝴蝶兰后,生了情绪,现在回了马车,又困倦了起来。
轿撵内是狐皮铺陈的,每一处都柔软舒服,中间还放着一个暖炉,生着火,这般天气竟也一点也不觉得冷。
宋宁宁坐着,身体从来都是坐不直的,很快便东倒西歪起来,靠着马车内壁不舒服,她很快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压在了厉川身上。
先是靠着肩,后来枕着他的腿,实在颠簸的她烦躁,她睁开眼,直直看着此刻也正垂头看自己的厉川。
“什么时候才到歇脚的地方?”
宋宁宁有些不耐。
“约莫一个时辰。”
“我不舒服了。”
这才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厉川听到后却一点不耐都未有,反倒是撑起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搂着她,让她稍稍觉得舒服些。
“可想听故事?”
宋宁宁本就有些无聊,此刻听着,来了些精神,点了点头。
“虞姝自小被她父亲精心教导,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嫁于权贵之家,她父亲便可得享富贵。”
“她家世一般,因他父亲的处事作风,名声也受了些影响,可一位富贵公子仍对她动了心,立了誓言,非卿不娶。”
外头行路火把上的光透过帘子缝隙,宋宁宁清楚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听着他继续在耳边道:“他们二人之事很快被传成一段佳话,只待吉日一到,喜结连理。”
宋宁宁听到这儿,立刻知晓故事的转折要过来了,她有些不安地捏了捏他的手,后者的大掌将她的柔荑轻轻覆盖握紧。
“富贵公子家里遭了难,父母被杀,兄长逃亡,他在逃跑前夕来到虞姝家中,让她跟自己走。”
“可惜,她拒绝了,甚至出言侮辱。”
宋宁宁本以为这是一个男子痴情错付,女子无情的故事。
可厉川越往下讲,她越是被故事深深吸引住了。
虞姝出言侮辱了这富贵公子,他悲痛万分,万念俱灰,当时只有一个字在他脑海中,恨。
他逃了,狼狈不堪的生活将本是纨绔贵公子的年轻人打击的体无完肤,可为了那口气,他不仅活了下来,甚至找到了父亲旧部,举兵反了。
新旧政权交替,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又似乎都没变。
虞姝的父亲贪慕虚荣,想着这曾经的一段过往,竟托了人,带着女儿去见了新帝,也就是曾经的那个富贵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