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那句“闯入者”在我耳边回响。
是啊,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别人的印记,连空气都弥漫着疏离感。
童欣的“大度”,我的“矛盾”,都成了将她隔绝在外的无形屏障。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壁灯的光线都显得有些刺眼。
我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上二楼。
安宁的房间门紧闭着,门缝底下没有透出灯光。
她睡了吗?还是在黑暗中独自消化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走廊尽头时,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那里是琴房的门,虚掩着。
安宁以前很少弹琴,这琴房更多像个摆设,或者她心情极度烦躁时的泄地。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着柔和的光晕。
安宁果然在里面。
她没有坐在钢琴前,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背对着门口,静静地看着窗外。
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纤细而孤独的剪影。
她身上换了一套舒适的棉质睡衣,头松松地挽着,卸去了晚餐时的些许锋芒,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
她没有回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睡不着?”我轻声问,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她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立刻转身。
“嗯。想……透透气。”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走了进去,没有靠得太近,倚在门框上,和她一起望向窗外。
“这里视野很好,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躲在这里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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