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杨词晟举着灯找了许久才找着那根人参,他拿着檀木盒的手心都汗湿了,急切地往回赶。
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什么。
远远地却瞧见杨母站在门口,当即心下一沉。
“母亲怎么来了?天寒地冻的,也不回屋歇着。”
他缓缓走上前,不带任何笑意地看着杨母。
杨母莫名有几分心虚:“这不是。。。。。。来看看你妾室生的孩子嘛。”
说完又有几分懊恼,分明她是有理的一方,心虚什么。
“母亲可看完了?”
杨词晟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杨母,眸色暗沉。
杨母只觉得杨词晟气势颇为唬人,心里不由得委屈了几分,情绪也上来了:“我是你母亲,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要做什么?”
杨词晟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太过敏锐,意识到杨母的不对劲:“母亲这意思,是知道了什么?”
杨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两份气势又降了下去。
她有些羞恼,也不同他藏着掖着了:“大郎,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你那通房,为何与和芳一模一样?”
杨词晟无所谓道:“母亲不用管我的家事,我自有分寸。”
杨母冷哼:“你有分寸?”
她慢悠悠道:“我已经派人把她送走了,心云发了高烧你也不去看看她,以后还是要以嫡妻为重,至于那个庶女。。。。。。记在心云名下,当嫡女养着也不是不可以。。。。。。”
杨母絮絮叨叨地说着,杨词晟却只听到了第一句话。
他冷然问:“母亲把她送走了?送去哪儿了?”
杨母摆摆手:“这你就不必知道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杨词晟捏紧拳头,道:“不知母亲可有查看她的身体?”
杨母莫名其妙问:“我看她身体做什么?”
他冷冷回:“她刚生产完,人事不省生死未卜,母亲就要她舟车劳顿地走?”
“什么意思?”杨母嚷嚷起来,“你这是要怪生你养你的母亲?我把她送走,不也是为了你好?”
杨词晟闭了闭眼,内心荒谬与恐慌感疯长,不欲再同她多言,转身急迫地吩咐人去追。
临走前,回头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不怕母亲知道,但母亲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把她弄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要学你弟弟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父母吗?”杨母不可置信道。
他淡淡答:“个中缘由我不便与母亲说清楚,只是如果叫雍南王发现她,整个杨府都得遭殃。”
“母亲以为我留着她是藏有私心,不过是为了保护杨家罢了。”
杨母听得云里雾里的,一下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