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剥开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堪称完美的身材公然示于人前,师厌是极高挑的,然而他身形颀长却不雄壮,宽肩窄腰,腹肌沟壑明显,不过分夸张的肌肉微微隆起,寻常女子看了定会脸红心跳。
冷白似玉的皮肤上有许多细密剑伤,陈文荷贴了近了些,女子轻柔幽慢的呼吸扑在他肩窝、腰侧等地方,吐气如兰,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清意融融的花香。
绮念升腾而起,师厌觉得她细白指尖碰过的皮肤都开始发烫,陈文荷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扇动,看得人心痒难耐。
她清雅秀美的脸庞尤为冷淡,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太愉悦的争执,陈文荷连半点笑意也懒得假装,五官弧度都是生硬的。
可他觉得这样的陈文荷美极了。
顺着他腹肌上的沟壑一路向下涂抹,直到最后一处渗血的口子都被抹平,陈文荷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越到后面越发紧张,他出了层薄汗,肌肤泛着点不正常的粉色,便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
与她身体接触片刻,师厌便知道自己已经起了反应,不觉得羞赧,反而坦然笑道:“下半身你也帮帮我?”
陈文荷面无表情地塞上药塞,将冰冷的瓷瓶砸在他胸口。
“下次不要跟他动手了,”她用冷水浸过的帕子擦拭了一下指尖:“既然是白费力气,找个能困住他的东西就好,哪怕是石头也得沉底。”
看出她对伏子絮的绝情,师厌心情极好:“我知道。”
送过药,陈文荷转身欲走,又被他从身后拥住,男子尚带热气的身体紧贴上来,她在师厌怀里稍微僵了僵。
“我知道你难过,”师厌在她耳侧轻声道:“因为唐无双的事情,一天下来都没精打采的。”
缠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的双臂开始收紧,师厌汲取着陈文荷发间柔软的香气,闭上眼睛:“我有话跟你说。”
“那也不用抱着说。”陈文荷还是冷冷淡淡。
“可我想抱抱你,”师厌把她抱到腿上换了个姿势,单手揽过她腰背,让人侧坐着紧靠在自己胸膛处,语气透着丝丝幽怨:“我都好久没有抱你了……”
毕竟是他受伤,陈文荷拧了拧眉心,还是伸手帮他把半散下的长发重新系起来,免得擦到背上伤口,做完这一切,她双手还停在师厌宽阔的肩侧,像是在抱他。
“我生辰那日,长生殿召我回去,”师厌嘴角噙了些笑意:“法心与唐澜约定,要将羯部乃至羌煞赶出中原腹地,永不再犯,这是整个江湖盟和幽州驻城军的决定。”
“唐无双与唐澜父女在外征战多年,还有忠威侯、淮阴侯常去帮忙,可异族屡屡进犯,始终是权晋一块心病,她对杀掉赤那执念颇深,只不过恰逢内乱,许多人自顾不暇,无人肯此时为了外患施以援手,才落得这般下场。”
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挲,师厌继续道:“这不是你的错。”
陈文荷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原本我也要被迫参与其中,可法心和段谯声却实在拿不出什么人来压我,”师厌注视着她:“陈文荷,我向你承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离你而去。”
陈文荷落在他肩上的手明显轻轻颤了一下,涣散无神的双眸清明些许,带着些许惊讶望着他。
“唐无双武艺数一数二,但她有责任在身,身死之前,甚至连沈知青的心意都没能弄明白,”师厌语气中带了淡淡的惋惜:“我不想重蹈覆辙。”
“即使武功登峰造极,天下第一,若决心要守住一座城,守住一方百姓,也可能一夜之间埋骨,”师厌倾身吻了吻她的面颊:“我可没什么高尚品性,济世胸怀,只想护一人……护一辈子。”
“你拒绝过我一次,可我还是想问,”鼻尖相抵,他的呼吸如此灼热,向来冷冰冰的桃花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温度,缠在她唇边轻轻喘着气问道:“你能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
他几乎吻上来,即使冷静如陈文荷,此时也有些紧张,略显慌乱地抵住他的肩膀,脸颊微烧。
“你……为什么非我不可?”她沉下声音,努力开口道。
为什么偏偏是她?师厌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回忆起来二人相识的一点一滴,一幕幕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逐渐演变成无药可救的迷恋,层层攀升,不得到绝不罢手。
“……你那些郎君都是废物,没有一个能有我陪你长久,”师厌眼底深深一片,俯身抱紧了她:“陈文荷,你选我吧。”
有他在,她没有后顾之忧,无论惹了什么都能全身而退。
他从来孤单一人,厌恶与旁人接触,没有亲族,没有沾身的女子,安分守己。
他年轻有为,相貌身材都是上等,与她相识在前。
其实选与不选又有什么区别,他一直在她身边,她又何尝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呢?从师厌承诺的那一天起,或许……他们注定会纠缠一辈子。
陈文荷目光逐渐软了下来,晦涩不明的心思翻涌,挣扎,归为平静。
最终,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慢慢点了点头。
唇上蓦然一凉,师厌扣住她后脑,牢牢堵住他觊觎已久的淡粉色唇瓣,撬开她不设防的齿关,深深攫取,探入其中。
陈文荷在他怀中软了半边身子,接连不断的酥麻感从唇齿相依处不断传来,被缠吻到面色潮红,定情之初,男女混在一处的轻声喘息难舍难分地交缠、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