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
猝不及防掌心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楼云挽循声望去,和三双担忧的眸子对上视线。
“叽叽。”
小毕方愧疚的垂下脑门。
坏老头,欺骗她将域主引过去却不放人。
“域主大人啊,”穷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你总算是没死!”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俺要怎么活啊!”
这算什么话,她心中腹诽着,眼神却转向一直没吭声的宁择玉。
半年没见了,她的那位名义上的“道侣”。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是那种近乎透明的,不正常的白。
楼云挽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从在极北之渊的地牢里见到宁择玉起第一眼起,这位仙君就一直是清冷的、不染凡尘的,世间万物仿佛没有能入他眼的。
何时会这般摇摇欲坠,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般,只要轻轻一推便会倒下。
他这是怎么了?
“域主,”穷奇支支吾吾,“是宁仙君救了您。要不是他将。。。。。。”
“阿挽,”宁择玉固执且强势的打断穷奇的话,朝着楼云挽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我无事。”
“不过是闯藏经塔的禁制耗费了些灵气罢了。”
“休息几日便恢复了。”
“是吗。。。。。。”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楼云挽又不是傻子,闯藏经塔哪里用得着出这么多血。以他化神后期大圆满的实力,破解这些禁制虽说不上有多轻松,但也是挥袖之间的事情。
这般脸色,明显是受到了很强烈的反噬。
她想起异空间坍塌时南宫齐惊诧的表情和方才穷奇支支吾吾的话语。
是他救了她。
但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对方不愿说,她便不问。
从漫长的黑暗中醒来,人人皆知极北之渊的域主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唯有这位宁仙君能够从只言片语中零星窥得一丝她那被深深掩埋的曾经。
她怨他,也惧他。
她将他当作闲暇逗趣的玩意儿,厌恶着对方真假掺半的话语。又害怕自己未知的软肋被牢牢把握,难以脱身。
所以楼云挽躲开了,她与自己置气,与他置气,躲进高高的藏经塔将自己埋起来。以为这样就可以竖起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至此安然无虞。
可这一次,宁择玉却救了她。
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漫长且空白的记忆里,从未有人——
捧着一颗真心,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