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满放下手机,目光奇异地平静。
“桑桑,疼。”谢西隼及时皱眉,语调小声又可怜。
“我还什么都没做。”
“你这样看着我,我心疼。”
“……”
桑满彻底没话说,起身搬了把椅子,命令他坐上去,背对着她,眼不见为净。
“忍着。”
桑满开始拆绷带。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每个步骤都在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幸好谢西隼看不见她的脸,否则一定会发现她在紧张,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抖。
他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肩膀很宽,背部肌肉强悍健壮,从斜方肌到背阔肌,每块肌肉愤张有力,紧绷时勾勒出明显的形状线条。
作为亲历者,没人比桑满更清楚这些肌肉的真材实料,若非男人有意收敛,她隔日肯定要瘫在床上爬不起来。
每一块肌肉,她都曾亲手抚摸过,用掌心感受,绷紧和松懈。
拥抱的时候,流汗的时候,身体悬空不得不抓着他宣泄的时候。
唯独不是此刻。
染上血色的绷带脱落在地,直面他满背的伤痕,用藤条打出来的新鲜痕迹,血迹沿着伤口渗出,夸张得仿佛电影特效。
桑满真希望这就是特效。
难以想象,造成他这副模样的,是他的家人。
她的指尖颤抖得几乎要拿不稳药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起来。
尤其。
这些伤,大部分是因为她。
如果她没有在那时去意大利……
没有如果。
“桑桑?”
注意到她许久没有动静,谢西隼侧目,在灯下,没错过她眼角划过的泪。
他立刻站起转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桑满一跳。她下意识后退,手指紧攥着药瓶,略显懵懵地看着他。
“我没事,也不怎么疼,说疼是骗你的……想你多心疼我。”
他双手托住她的脸,冲动盖过理智,唇先一步舔了上去:“别哭……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