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华灯想。
你明明已经失去大部分味觉。
这件事她没有追问,两人默契地不再出声,回到了青阳宗内。
沈昼说是要办什么事,把华灯送到苏意轻的居所便独自离去。
苏意轻特意将自己男朋友赶了出去,勒令他今晚子时前不许回来,准备了一堆零食酒水招待华灯。
两人一凑到一块就开始聊各种八卦,其中最劲爆的一条苏意轻刻意等到酒水调好,才晃着酒杯语气兴奋地说:“哎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我们青阳宗的弟子唐逸峰和一个混进宗门的半妖打起来了!”
华灯故作惊讶:“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啊?”
“那可太严重了!”苏意轻满脸敬畏,“听说他俩本来是去后山秘密约会,结果到地方后裤子都脱了,居然为谁在上面的问题争执不休,最后大打出手!”
华灯:“……”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苏意轻继续:“我听回春堂的人说,唐师兄被打得牙掉了一地,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另外一个半妖更惨,那啥都被拧成麻花了!”
华灯一阵恶寒,没有起伏地发出感慨:“哇,这可真是太惨了。”
“哦对了。”苏意轻没有发觉她的异样,摸着下巴沉思,“听说那半妖少年竟然有两个,真的假的?”
华灯面不改色:“谁知道呢。”
有了八卦下酒,两人相谈甚欢,从七长老的私生子聊到掌门的四顶绿帽子,话题偏到拉都拉不回来。
夜色渐渐昏暗,她们并没有注意,院外有几道身影正在悄悄接近。
一个身着青阳宗弟子服饰的青年趴在树后,鬼鬼祟祟朝后招手:“快跟上,华师妹就在前面了!”
“是吗,你很期待?”
“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不期待?”
话说完才发现身后的声音不对,是一道格外低沉且陌生的男音。
他瞬间警铃大作,按剑回头——
砰!
明明对面的人手指都没抬一下,他却如遭重击,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青年不省人事,沈昼低头踢了脚,拿绳子把他五花大绑,然后拴在另一条更粗更长的绳子上。
在他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另外几位同样昏迷的男人。
一、二、三……八、九。
沈昼翻看着手里的传讯碟,这是他昨天从唐逸峰手里顺走的,里面有一个群聊,全是关于华灯的事。
还差三个。
果然如华灯所说,她“很受欢迎”。
沈昼提溜着绳索,慢悠悠传送离开。
……
“咦?”
正在群里潜水的苏意轻把传讯碟递给华灯。
“比赛还没开始,怎么今晚这么多人退赛啊?”
华灯凑过去一看,也有点惊讶:“连秘境都不进了吗?我还以为大家都是为了法宝来的呢。”
“谁说不是。”苏意轻倒也没纠结这个问题,把传讯碟放下,“可能现在的人都视金钱为粪土吧。”
华灯摇头,沉痛地说:“世风日下!”
苏意轻:“……世风日下!”
*
回到房间后,华灯意外发现沈昼还没回来,便倚到床上翻着话本等待。
大概是今夜没了合欢体质的影响,她浑身舒畅,没有丝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