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才想起还有这事儿。
“我今天帮一个业主小姐姐搬家,临走时她送我的。”虞初一脸自豪地把海报筒抽出,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不是海报,而是一团红色,像是横幅。
看重量,长度应该不短,虞初把一头塞给岑霄,自己拉着另外一头往后退。
红色横幅缓缓展开。
几个白色的大字,映入眼帘——
【不做他人老婆,坐拥八个男模。】
岑霄:?
哦,是坟墓。
这个上午,在俩人的插科打诨下,过得尤其快,虞初一抬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画了三个小时。
她记得之前看到过,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心流,大概是指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会投入忘我,甚至达到忘记时间的状态。
虞初以前也有过类似感受,比如在打游戏的时候。
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在画糖画的时候感受到这种状态。
甚至,抛去束缚和界限,她没有了往日歇业时的疲累,反而有种还能再画几个小时的亢奋感。
唯一遗憾的是,自学出来的成品,线条不够流畅、衔接有问题、整体不够美观实在达不到能给外人看的程度。
对此,岑霄给了她一个真诚的建议:去南门偷个师。
“文化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虞初一边往南门走,一边给自己肯定,“这叫学术交流。”
摆糖画摊的奶奶还坐在树荫下,专心致志地帮眼前的一对母子画着糖画。
棕黄色的小狗依旧惬意地匍匐在奶奶脚边,享受着傍晚的凉风。
虞初排在那位妈妈身后,目光聚集在纯白色的石板上。
随着奶奶的右手快速移动,不到二十秒,一个生动形象的奥特曼就出炉了,他双腿叉开站立、左手握成拳、右手高高举起,做着迪迦奥特曼变身后的经典动作。
奶奶小心翼翼地把竹签压了上去,递给眼前的小男孩。
没有一个男孩子能不爱奥特曼。看到横幅上的文字,俩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岑霄闭了闭眼,感觉脑袋更疼了,太阳穴一阵阵发涨:“你刚说,谁送的?”
虞初盯着那“八个男模”,眼里都像带着光,脱口而出:
“我异父异母的亲姐。”
岑霄:“”
深夜,这条横幅被虞初小心翼翼收藏在了卧室书架上的收纳盒里。
她想,等她和岑霄离婚的那天,她必须约何潇雨去庆祝,到时候包厢里,这条横幅可以贴着当背霄。
没想到第二天,虞初又从经理那儿接过来一条大红色的横幅。
“咱小区又有人离婚了吗?”虞初好奇地问。
“什么离婚?”经理把横幅打开,虞初这才看清里面的字——
【预祝各位高三考生二模顺利!学业有成!】
果不其然,小男孩爱不释手,双手高高举着,还不忘和妈妈炫耀:“妈妈!是迪迦!迪迦!”
“我看你像敌家派来克我的。”妈妈虽然语气嫌弃,付钱时却带着笑意。
“谢谢啊。”她向老奶奶道了谢,牵着儿子的手,从虞初身边经过,“怎么不吃啊?买了又不吃,尽浪费钱。”
“妈妈!这太帅了!我舍不得,我能不能明天带去学校给我同学看看?”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对。”小姑娘看起来很是惊喜,“老板你认识啊?”
“啊。”虞初摇头,“不认识,但是签名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