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得意地笑了笑,而后摇着灵动地腰肢就坐到了楚洵的腿上。
直把楚洵吓了一大跳,“大白日的,成何体统!”
阮蓁直勾勾地盯着楚洵,直盯得楚洵眼神躲闪。
然阮蓁清凌凌的眼却似能看透一切,她甚是笃定地道:“可表哥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
捂着唇咳嗽两声,楚洵这才连声否认,“哪个正经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成日是个狐媚子做派?”
话音落,女子的指尖便抵上了他的心口,“可是怎么办,你的心不会骗人,它、跳的好快。”
见男子面色局促,阮蓁又得寸进尺地凑至他的耳畔,在他耳畔吐纳着温热的气息,“表哥,其实你从很早就喜欢上我了,是也不是?”
男子登时就红了耳根,只还是嘴硬道:“我喜欢你什么?你自己倒是说说,你自己除却一张好皮囊,还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阮蓁抬手取下博古架上的粽子挂件,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表哥若是不喜欢我,怎会把我送你的挂件放在此处。”
又指了指桌案上的印泥,“表哥若是不喜欢我,怎会用我制的印泥,我可是听姨母说过,表哥的笔墨纸砚,从来是非名家的不用。”
见男子不回答,似失望似哀伤地道:“表哥,承认你一早就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说罢,阮蓁又用挂件上的流苏轻轻扫向男子早已上下滚动的喉结。
男子呼吸立马粗重起来,“阮蓁,收起你那小妇做派,你是我的妻,而不是我的妾。”
阮蓁唇角微勾,笑得讽刺,“你们男人嘴上说着爱重妻子,但其实喜欢的还不是妾室?就比如公爹,你看为着个妾室,竟然闹着要出家。依我看,这做妻子有时候还不如做妾来得畅快。”
话音落,前额便挨了一记爆栗,阮蓁捂着额头吃痛出声:“表哥怎么又打人啊,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如果说,妻子注定只能得到尊重,而妾室才能得到男人的爱,我宁愿做表哥的妾,我要表哥心里眼里都是我。”
楚洵白了她一眼,“你可真是出息。”
阮蓁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那不如这样,在人前,我做表哥的妻,表哥对我相敬如宾即可,就像公爹对待姨母这样。但是在人后,我便做表哥的妾,表哥待我就像公爹待孙姨娘一样可好?这样表哥就可以同时拥有娇妻美妾了,且这妻妾和美,保证不会起任何争端。”
话说到这里,楚洵若是还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那就是白活了,他冷笑一声道:“阮蓁,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如此贪心呢?”
阮蓁拽着他的袖子不住地摇晃:“好不好嘛,表哥,好不好嘛?”
男子无视女子的撒娇,冷冷地扯回衣袖,但话却是相当有余地,“凡事皆是欲取先予,你想我只守着你过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拿出诚意来。”
第39章楚洵偷偷亲她。满心满眼皆是欢喜。……
什么诚意,阮蓁想了想,而后定定看向楚洵,眼里满是鄙夷,然却不得不投其所好。
于是,楚洵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又又又脸不红心不跳地脱了外赏。
简直是没眼看,楚洵撇开脸冷声斥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那处想?”
阮蓁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这才耸耸肩,“可我实在不知,我除却这身皮囊,还有什么是表哥想要的?”
“倒是有自知之明。”楚洵嘲讽地睇了她一眼,见她此刻衣衫齐整,这才朝着她招手,“跟我进来。”
说罢,楚洵一手举着烛台,往书房里间去。
阮蓁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
“这是我私人的藏书室。”
阮蓁是知道楚家的藏书阁的,建在园子里的湖心岛上,她从来没有进去过,只在外围观察过,是一幢四层的木楼,听说藏书余十万册,这比江州府学的藏书阁藏书还多。
不过这都还不算厉害的,听姨母说楚家在丹阳的祖宅,还有一个藏书阁,始建于前朝,至今六百余年,里头的藏书约莫三十万册,是如今世家大族中,藏书最最多的藏书楼。
这些都是楚家传给子孙后代,乃是造福整个国家的宝贵财富。
而楚洵的私人藏书室,虽然册数不多,但也满满当当地装了一屋子,四四方方的屋子,为了避免日晒,整个房间没有窗户,靠墙做了四面柜子,中间又竖着放了五排顶天立地的书架,略略一扫,至少也有几千册。
这其中,许多书籍的封皮斑驳褪色,一看就是陈年孤本,这可是市面上有钱也难买的稀罕货,她娘当年的嫁妆里面,也不过几百来本,这都还算是她外祖给出嫁的女儿撑场面的,让她爹将来以文会友,能够结交更多的仕林中人。
思及此,阮蓁突然道:“夫君啊,将来我们女儿出嫁,夫君能不能把这些书给她做嫁妆啊?”
楚洵淡淡瞟了她一眼,不无讽刺地道:“说你眼皮子浅,你还真是眼皮子浅,三句话离不了后宅那些事。”
见女子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楚洵又软了声气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财物固然可以保她富贵,却远远不及给她一个好的教养来得要紧,这也是为何我一定要你多读书。一个好的妻子,一个有见地的妻子,至少影响三代人,我祖父便是娶对了我祖母,我们楚家才能有今日的昌盛。”
读书?
听这意思,楚洵所谓的诚意,是让她念书,这可比想象中轻松多了。
借着烛光,阮蓁开始挑选起书来,她选了一本《山居杂记》,才刚打开扉页,就被楚洵合上,放回了书架上,“不是让你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