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收好,收在那里。”段焉听着薛天守的指挥,把这件她执行任务时要穿的引力服收到一个箱子里。
这时她才发现,整个地下室只有她与薛天守两个人,奥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样也好,正事也办了,这里还没有外人,段焉终于找到机会问薛天守:“您拿了我的玩偶吗?白色的,毛绒的,长耳朵的。”
“就是那个你还起了名字的?”
段焉:“嗯,就是那个。”
“是我拿的,我丢了。”
第20章第20章杀意
段焉的表情变了:“丢了?丢哪了?!”
薛天守上位惯了,何时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连帝主都不敢。
就为了一个戗了毛的玩偶?那真是丢的一点不冤。
从段焉进到这个地下室以来,薛天守对待她的态度与往常略有不同,没到春风和煦的程度,但至少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不错,整个人的状况是轻松自在的。
可看着眼前,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人,因一个玩偶敢质问他,薛天守之前的那些好脸色全都收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原来段焉所熟悉的样子。
“怎么,你还要去找?”薛天守声音忽沉,“我忘记丢哪了。”
他怎么可能忘,明明就是成心的。
无力,委屈,是段焉此刻最直观的感触。
她那个房间不过是一个居所,她对那里没有归属感,里面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比起丢了加加,她更愿意丢钱。
失去加加,是会让她难受很久的事,她不确定哪里又惹到了薛天守,但他这一刀捅得真准。
段焉手指蜷起,双手握成了拳:“虽然东西不值钱,但也是我的,您不该不告自取,麻烦您务必想起来,我要去把它找回来。”
薛天守彻底冷了脸,沉沉的语气里沾了戾气:“一个下等种竟来命令我?真新鲜。”
他以前什么过分的话都说过,“下等种”这种称呼,对段焉造不成一丝触动。
她说:“我不是命令您,是那个玩偶跟了我很多年,对我很重要。我要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可以罚我别的。”
她很少在
薛天守面前说实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委婉的、迂回的,但现在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她哪敢命令他,不过是有些急迫,她也十分想知道,她猜想的那些可能会得罪他的点,倒底是哪一点,让他气到毁她东西的程度。
他只要肯说出来,哪怕再不合理再不公平,在不触动她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她一定会改。
但薛天守显然不觉得她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
他道:“任务在前,你跟我扯这些?”
说着,猛地一把抓住段焉的手腕把她往远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带。段焉本能地抗拒,恐慌在心间弥漫。
“进去,试压。”薛天守大力把她往前一甩,冰冷地下着命令。
照明亮起,段焉站稳后发现,这个房间别有洞天。
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大型仪器,数量与先进程度,让段焉恍惚觉得来到了科研总院。
一下子段焉就被这些精密的,最新的庞然大物迷住了,她忘记了恐慌,走向它们。
与楼克分开后,段焉在现实世界能得到的爱与尊重等同于无,她越来越对这些没有生命,不会伤害她歧视她的死物,投入更多的关注与感情。
她在一架被透明护膜保护着的机器前停下,她知道这是什么。她在楼克的笔记里,手稿里见过无次数的星轨模拟器。
段焉头一次见到实物,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手指与上面的线束彩斑刚一接触,就看到了楼克给她讲过的线斑现象,它们好像在她手指上跳舞。
这就是她离开这里,奔赴新生活的希望。
“好漂亮。”她由衷地赞叹着。
“是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