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你要打架?!”
“该打架的人,是大哥和三哥。不是弟弟。太子二哥知道,这次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打架?”
呼吸一窒,太子莫名感觉到什么变化了失去了,但他不想去思考,嘴里一股铁锈味强硬地吼着:“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逼你?弟弟倒是要请教。”
太子秃嘴。
“……不关你的事!你别管。”他憋出来这么一句,一甩手,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四爷真恼了,伸手板正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他面孔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一字一顿。
“是不关弟弟的事情,弟弟本来不想多管。可你吩咐下去的时候,想过汗阿玛吗?”
太子心神一震,嘴巴微张看他。
“弟弟提醒你很多次,你是皇太子。你既然目无下尘地位超然,为什么要跟着卷起来兄弟争斗?”
“我……”
“你要当兄弟们是兄弟,当兄弟们是平等的对手,为什么又要用这样幼稚的手段?”
太子不敢再和他对视,抿紧了唇角。
和四弟生气了,只会生闷气拿别人撒气。有手段,却始终下不去狠手。对大部分官员们是,对要争皇位的兄弟们也是。包括对老父亲也是。所以他只能自己憋自己,发疯地胡乱折腾着。
四爷大约明白他的性子,越是明白心里越是难过,望着他眼里倔强地不肯落下来的热泪,还是想再次提醒他。
“以前太子二哥对明珠都能手下留情,为什么对兄弟们容不下?太子二哥若感受到了威胁,就拿出来你真正的手段,何必这样闹得汗阿玛伤心?太子二哥,你希望汗阿玛怎么做?将大哥和三哥贬下去?再不行流放岭南?圈禁在家?”
“我没有!”太子红涨着脸,急切地解释。他并没有要大哥和三弟被流放,被圈禁。
四爷一眯眼。
“太子二哥,弟弟知道你没有。但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以前,宁可忍下来明珠,也不对大哥出手。你知道大哥已经没有了兵权,汗阿玛的水师谁也没有沾手,南海有战事也和兄弟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容不下一把藏起来的弓?”
“是他们心思不正!”太子目龇眼裂。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转圈地挥着胳膊大吼:“是他们先利用孩子去讨好皇祖母!我能不反击吗?”
“你反击,好啊。”四爷点头,很是诚恳地点头。
听得太子一愣。
“你反击,你去更加讨好皇祖母!你何至于要这般下眼子!他们是你的兄弟!王剡老师今天来找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的兄弟在臣子面前丢了面子,你的脸上又有光了!”
一句话要太子脸上煞白。
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康熙要打压裕亲王和恭亲王,也是堂堂正正的行使帝王的权利。兄弟之间再怎么争斗打压算计,都在兄弟们之间。
你为什么要这般下兄弟们的面子?
如果你不当他们是兄弟,你就不要在意他们的举动,你是半君,是皇太子,何必亲自下去参与争斗?
太子轻轻地一闭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拿他们当兄弟。可他心底深处知道,他们是兄弟,有一样的血脉,一样的继承权。他感受到了威胁。但他不能当他们是明珠那般,直接计划出手行刺谋害,就用这样的小手段出出气。
却是要臣工们看了皇家的笑话。
要汗阿玛气的昏迷了一夜。
太子脸上有一抹自嘲的笑,苦苦涩涩,宛若怀揣千斤黄连,眼里一颗泪水落下来,用袖子擦了,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里透着丝丝压抑的痛苦,望着自己最亲的四弟。
“四弟,你知道什么是半君吗?不是君,不是臣。没有仗打了,大哥这个将军被藏起来了。二哥这个监国太子也不需要了。你明白了吗?”
“所以……”
“所以我能怎么办!”太子跳脚地嘶吼着,面目狰狞,眼珠子上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