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身体“咕咚”倒在地砖上,身体瘫软,露出来的半张脸青白青白的,康熙有点懵。
老四!
康熙气坏了。
这一定是鬼灵精的老四给他三哥出的主意!
晕过去了。
汗阿玛还能怎么着?
汗阿玛总是要顾着儿子心疼儿子的啊。
康熙气得呼呼直喘气,也没唤人进来抬着老三去休息,冷声唤道:“去宣雍郡王!”听到梁九功在外头跑进来答应着:“嗻!”一个激灵,“等等!”
这个时候宣老四来,老四好好地等着应对,这不是正中了那小子的意图了吗?
康熙咬牙。
小四胖那个混账!
再看一眼倒下的老三,嫌弃的没眼看,一挥手:“抬回他自家里!”
“嗻!”
梁九功奇怪了。可他哪里敢问?忙喊两个小太监进来,一转头,期期艾艾地问:“皇上,抬三爷回去……”
康熙冷着脸:“你要能扔,扔回去也行!就这样抬着,他都不怕丢人,朕还怕他丢人?”
梁九功:“……”
同情地看一眼地上昏迷的诚郡王,梁九功吩咐两个小太监,就这样抬着,一路过街过巷地抬去诚郡王府邸。
大雪天,不是大雨天,也不用怎么讲究。梁九功琢磨康熙吩咐时候的语气和表情,也没给盖个雨披蓑衣啥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抬头一个抬脚,跟抬着一个人型冰棍一般,慢悠悠地走着。
可怜诚郡王胤祉,半路上被冻醒了,迷瞪着睁开眼看清自己的处境,街道两边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人群,身边梁九功肩膀上那拂尘的白毛晃动在眼里,他白眼一翻,又晕了。
汗阿玛你好狠的心!
胤祉的一颗心,和这满天的大雪一般冰凉冰凉。
回到家里,胤祉就病了,高烧不退,烧的整个人面带红光、胡言乱语的。
四九城的人人,连宫里的一只蚊子都知道,诚郡王不知怎么的,得罪皇上了。
诚郡王病了,兄弟姐妹们都来看望,皇上却是提也没提,问也没问一句。
最要人好奇纳闷的是,诚郡王到底是怎么得罪皇上的啊。
要皇上气得,一路那样被抬着送回家?
大雪的天啊!
这是多大的火气啊!
吆喝,皇上今天还训斥雍郡王那。
哎吆吆,皇上这是怎么了?雍郡王就是查抄了官办作坊里的几个贪污主管啊,皇上不是最疼我们雍郡王的吗?
胤祉在家里听着小厮说着外头人的议论,得知汗阿玛今天早上训斥了一顿四弟,翰林院的年羹尧听四弟的命令来跪着认错儿,两行眼泪顺着烧红的面颊流淌下来,四弟!白眼一翻两腿一蹬,吓得又晕了。
话说,康熙训斥雍郡王,那真是有理由的!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这都过去好几天也没融化。康熙坐在湖边的小凳子上,面对湖光山色雪景,端起来茶杯,慢慢地品着今年新普洱的青涩。
身边的梁九功一一汇报:“皇上,八贝勒去找四爷那,哭着回家的。在四爷去找诚郡王的那天,八贝勒也去找四爷的,也是哭着出来的,工部的人说,八贝勒的眼睛红红的……”
“嗯。”康熙静静地听着,淡淡的回应一声。
“皇上,昨天晚上直郡王也去找四爷那,大福晋领着孩子们一起在四爷府上,一起喝酒,一起烧烤鹿肉,还玩装扮,要画院的画师给画了画儿。就是,曹寅曹大人的弟弟。”
“嗯。”
“皇上,武英殿里,陈梦雷几个文人都去看望诚郡王。武英殿有点乱,四爷要九阿哥临时回来武英殿跟进在翻译的书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