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点点头,倒是不奇怪:“人来了吗?唤进来。”
“哎。”
高斌出去,在一间小屋子里领出来一个旗装打扮的年轻女子,娥眉淡扫,沉鱼落雁。
姑娘袅袅婷婷地跟着他,抬眼看他一眼,高斌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姑娘捂嘴一笑。
姑娘见到的高斌,歪着脖子,不正眼看人,眉毛上抬,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很是不正经。可是他此刻浑身放松下来,肢体自然而不是故意摆出来的优雅纨绔,嘴角微微上扬的漫不经心中透着忠诚,要他对四爷用人的本事越发好奇。
一脚跨进来门槛,姑娘动作优美地蹲身行礼:“给四爷请安。”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矜持和敬意,要任何男人听了都耳朵舒坦,生出来好印象。
“请起。姑娘要见爷,请讲。”
“奴婢大着胆子,请四爷给奴婢赐名。”又是福身一礼,小两把头上的赤金点翠红玛瑙流苏、耳朵上的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起晃着荧光,越发衬托的雪肌玉肤,一双好似会说话的秋水双眸闪动着无声的请求。
“……”
四爷真不会给人起名字:“之前爷的婢女叫酥酥饼饼、现在叫馒头包子。”
“面食,管饱。这名字好。”
姑娘气恼,抬眼看着端坐的男人,他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笑,散漫惫懒。看得她脸红心跳。
正在这时,苏培盛进来行礼。
“爷,隆科多大人来了。”
隆科多?必然是有关于索额图被罢官的事情。高斌和这姑娘一起看向四爷。四爷:“爷马上来。”
“姑娘的名字,就叫饽饽。姑娘还有话请讲。”
美丽的姑娘,饽饽,惊呆的目光望着四爷,愣愣地蹲身行礼:“奴婢饽饽感谢四爷赐名。奴婢没有其他话。”一起身,抬头恍惚道:“爷,奴婢来的时候在想,四爷的亲吻一定要女人很惬意,仿佛正在感受春天的樱花花瓣一片片落在粼粼湖面上……爷,原来,您真是这样不解风情。”
“……”
“爷,奴婢的话说完了。”
“好好做事,注意安全。”
四爷嘱咐一句,看一眼高斌,起身,抬脚出来屋子。
高斌和饽饽一起望着四爷的背影,望着他挪着八字步朝前书房走去的施施而行,对视一眼。
高斌乐了,挑着眉毛嘲讽道:“‘饽饽’姑娘,我们也走着?”
“哼!”饽饽瞄他一眼,一声讥笑:“原来高公子还敢看我呀,还以为高公子要一直带着那‘驴蒙眼子’。”
“‘饽饽’姑娘,那不是‘驴蒙眼子’,那是墨镜。”
“好好的人非要和懒驴上磨一样蒙着眼,还墨镜。哧!”饽饽姑娘抬脚先走了。
“好吧~~‘驴蒙眼子’就‘驴蒙眼子’。”高斌无奈摇头:“现在我们是一起的了,姑娘办差的时候,可不能有情绪。”
“凭什么不能有~~”饽饽姑娘表示,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和你主子一样都是要人恨得牙根痒痒的木头中的木头,实心的!
高斌听她的回答,反而松了一口气:女人嘛,一贯口不对的说反话。
抬脚跟着她出来,发觉这女人故意板着腰身做端正的姿势走路,却也是摇曳生姿,这一闹脾气,更是活色生香的伶俐娇俏,顿时后怕庆幸地拍拍胸口:身份没有定下来,随时能犯错误的时候,幸好我谨慎一点了!
饽饽真生气了,脚步一停,质问道:“我是吃人的老虎?还是丑陋的夜叉?”
“嘿。”高斌乐了,摇晃着身体走着浮夸的八字步,“丑陋的女人最恨别人说她丑,漂亮的女人最恨男人看不见她的漂亮,姑娘知道为什么那?”
饽饽咬碎一口银牙,柳眉倒竖:“有胆子你就说!”
“胆子嘛,有一点儿。因为这是事实。事实嘛,最忌讳人说。”
!!
被人伤口上撒盐,饽饽气得抬手就是一袖箭,恨恨地望着他。
高斌一抬手接住了,一点点认真道:“饽饽姑娘,我们爷,可不是你见过的那些人,这一个府里的人,都不一样。姑娘可想好了,尽快适应才是。”
饽饽一个深呼吸,伸手,高斌扔过来她的袖箭。饽饽跺着脚朝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