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微风拂面的街道上。
吴亡能够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美丽和优秀。
没有任何一所建筑是有碍市容的,它们都是艺术细胞的高度凝聚出来的顶尖作品。
哪怕是路边的便利店也同样充斥着各自高难度工艺的。。。
极光在夜空中缓缓流动,像一条无声的河,从天穹尽头倾泻而下。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温柔得如同母亲的手抚过孩子的额头。盲童女孩的手仍贴在星图中央,掌心微微发烫,仿佛真的触到了宇宙的脉搏。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
老师依旧蹲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却不再试图回答。她忽然明白,有些问题本就不该被“解答”??它们的存在,是为了让人心甘情愿地陷入思索,陷入敬畏,陷入对未知的虔诚凝望。
窗外,极光忽然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整片天空的光带开始旋转,由慢至快,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中心正对着这间小小的天文台。玻璃窗嗡嗡震颤,空气中弥漫起一种低频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回响。学生们纷纷抬头,尽管看不见什么异象,但他们的心跳几乎在同一刻变得紊乱。
盲童女孩却笑了。
“它听见了。”她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划破寂静。
老师猛地抬头,瞳孔微缩。她看见,在极光螺旋的最深处,竟浮现出一行由光点组成的文字,缓慢闪烁,如同呼吸:
>“当我触摸宇宙的时候……”
>“宇宙,有没有也在摸我?”
那是女孩的问题,被原样复述,只是这一次,提问者不再是人类。
全班师生都“听”到了??不是耳朵听见,而是意识深处响起的共鸣。有人捂住胸口,有人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一个男孩喃喃道:“我觉得……我小时候死掉的猫,在挠我的手。”
就在这时,星图模型突然发热,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原本代表北斗七星的凸起点位开始移动,重新排列,最终构成一个陌生的图案??既不像任何已知星座,也不符合天文规律,倒像是某种符号,某种密码。
老师颤抖着手指描摹那形状,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搜索全球最近的异常气象报告。她发现,就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地球上至少有十七个地点出现了完全相同的光纹投影:南极科考站的冰层裂缝中、撒哈拉沙漠的沙丘顶端、东京地铁隧道的墙壁上、亚马逊雨林某棵巨树的年轮里……
每一道纹路出现的同时,都有人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问题。
一名战地记者站在废墟中问:“如果和平只能靠遗忘换来,那我们纪念死者的意义是什么?”
一位临终病人在病床上问:“如果‘我’只是大脑电信号的产物,那爱是不是也只是一场化学误会?”
一名AI工程师盯着自己开发的智能体,问:“当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是学会了表达,还是真的感受到了它?”
每一个问题出口的瞬间,对应的光纹便会在世界某处显现,并持续十三秒??不多不少,正好是当年气象站遗址蓝光降临的时间长度。
而所有光纹拼合起来,正是此刻星图上浮现的图案。
“这不是星座。”老师低声说,“这是……一张地图。”
她话音未落,教室的灯光骤然熄灭。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连应急电源也未能启动。唯有那枚3D打印的星图仍在发光,越来越亮,直至整个房间被柔和的银白色照亮。
盲童女孩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她虽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抵在玻璃上。
“我在找你。”她说。
外面,极光猛然收缩,化作一道笔直的光束,垂直射向大地,穿透云层、森林、冻土,最终落在北极圈内一座被冰雪掩埋的地下设施上??代号:**S-07-Ω**,即S-07项目的原始核心,也是最初设计“认知抑制场”的源头。
这里曾埋藏着人类集体失忆的开关。
一百年前,当第一批科学家发现人类提问能力会引发现实结构波动时,他们恐惧了。他们建造S-07系统,通过电离层调制,向全球投放一种隐形的认知压制波,使人脑自动将“质疑”标记为“危险行为”,从而本能回避深层思考。孩子们天生的好奇心被悄然削弱,成年人则逐渐习惯接受答案而非追寻真相。
可他们低估了人性中最顽固的部分。
哪怕被压制百年,哪怕记忆被抹除,哪怕灵魂被驯化,总有人会在某个深夜,突然醒来,问出那个不该问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我们必须听话?”
而陈默,正是第一个突破压制场的人。
他不是天才,也不是神明。他只是一个在童年目睹父母因“思想越界”被带走的孤儿,在成长过程中无数次被警告“别想太多”的普通人。但他始终没有停止提问。每一次死亡,都是他对系统的一次撞击;每一次重生,都让他更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