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虽不懂体修之道,但隐约能够看出此法之精妙,创造此法之人怕是一个不世出的杀神。”
闻听此言,沈文煋思忖片刻拱手:“夫子不认为此法有些亦正亦邪吗?”
陆致远面带微笑摇了摇头。
“生杀夺予,为天道秩序使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实则是一种至公至正,而非寡情冷漠。”
“刍狗为草扎之偶,祭时恭敬奉持,祭毕任其归尘,便是循序而为。”
“煞为杀生,古有戍卒将士,守家为国,战场杀敌,能言其正邪乎?”
沈文煋闻言沉默。
陆致远继续开口道:“无辜屠戮为邪,修炼此法,确实需要谨慎。”
“你心中若是还有担忧,老夫倒是可以为此法修一部辅助法门,当能大大降低修此法者误入歧途的风险。”
沈文煋神情微怔,随之大喜道:“那便有劳夫子了。”
陆致远含笑摆了摆衣袖道:“此事于老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
“正巧近日闲来无事,老夫也想出去走走。”
“待得归来之时,当会将此法的辅助法门一并交予你。”
听到这话,沈文煋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道:“夫子要远游?”
此时的陆致远明显已经更加苍老。
文道炼神,其能够活到现在,便是因为强大的神魂滋养,减缓了肉身衰老的速度。
真实寿元远不及受天地灵气孕养的仙道修士。
他现在这幅身躯,但凡遭遇丁点不测,都会留下无法逆转的损坏。
肉身崩溃,神魂也很难独存。
“放心,老夫心中有数。”陆致远淡然一笑,开口安慰道。
“夫子还是只在云中郡走走吧。”沈文煋依旧有些不放心。
陆致远也没有说话,只是岔开话题,提及沈崇玄的事情。
“听闻崇玄前些日子去了临沧,不知所为何事?”
沈文煋拱手答道:“是为了却一个心愿。”
他将沈崇玄和那临沧詹台家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致远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沈崇玄是沈文焰的长子,他又是沈文焰的老师。
在他眼中,沈崇玄便宛若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这些年他是亲眼看着其一点点长大,相较于沈文焰,沈崇玄的性格也更加温和。
若是能够看到其成家立业,自然也是全了他的心愿。
……
一年后。
儋州,两道剑光划破虚空,朝着天君山的方向飞去。
虚空中,黄灵珊看了眼身旁的沈文安道:“此番游历,收获如何?”
沈文安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留在儋州一年多来,他跟随黄灵珊去了很多地方,也拜会了一些前辈名宿,见到了不少同辈天骄。
一年多的游历,不仅大大增长了其阅历,也让其修为从胎息后期提升到了胎息圆满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