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城主府。
岁至中年的赵抟,盘膝坐在竹床上。
身旁站着一名与其年轻时极为相像的青年。
这青年正是他的小儿子赵天裘。
赵抟膝下一共有四子,可惜只有幼子赵天裘身怀灵根,余下三子中,老大是普通人,老二和老三如今都是体修。
原先按照赵抟的想法,这赵家家主之位定然是留给大儿子赵天舒的。
就是因为沈崇明当年说了一句“天裘天赋不错,要好好培养”,赵抟便没有任何犹豫,转而开始将小儿子赵天裘当成未来家主培养。
如今的赵天裘已到了及冠之年,去年刚娶了春桂柳家的一名嫡女为妻。
赵抟便是时刻将其带在身旁,逐渐让其接手家族事务。
“天裘,此事你怎么看?”
父子二人听到面前赵家族人的汇报,赵抟略微思忖后,转身看向赵天裘。
赵天裘想了想便拱手道:“此事毋庸置疑,定是那直隶迦南寺的阴谋。”
“爹,儿以为当立即派人将那些僧人和商贾驱逐出去!”
沈家和迦南寺虽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但南疆几大金丹势力对他们来说都是敌人。
迦南寺派人来到安阳城疆域内送粮送肉,布道传教,肯定没安好心。
“当年迦南寺曾找过主家,想要在吾等四城建寺传道。”
“老祖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赵抟微微叹了口气沉声继续道:“可眼下这事,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如今吾等几家和主家大部分的力量都在征战西荒。”
“若是这个时候再惹得迦南寺来犯,双线开战,怕是要坏了主家的谋划。”
赵天裘闻言,眉头紧皱。
“那咱们就任由那些家伙在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赵抟闻言,脸上忽地泛起一丝笑意道:“倒也不能说他们胡作非为。”
“人家好歹也给治下黎庶送去了不少的粮食和肉食,听说还给钱。”
“爹!”但见这个时候,父亲还有心情开玩笑,赵天裘有些不满道:“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您老人家就一点不急?”
赵抟看了他一眼道:“为父告诉过你,遇事要沉稳,切忌急躁。”
赵天裘攥了攥拳头,随之便压下心中急躁拱手道:“爹打算怎么处理?”
赵抟抚掌思忖片刻,转而看向面前站着的那名赵家族人道:“荥阳那边,刘家是如何应对的?”
那赵家族人拱手道:“回家主,刘家没有应对,好像还派出了一名嫡系族人前去协助。”
“哦?”赵抟闻言有些惊讶。
赵天裘则是眉头紧锁道:“那刘靖是老糊涂了吗?”
“不得无礼,刘家主比为父的辈分还高。”
赵天裘闻言冷哼道:“儿说的是实话,这事儿明显是阴谋,他居然还以为是好事。”
“此举要么是老糊涂了,要么就是心怀不臣……”
“行了,我们顾好自家之事便可,莫要小瞧了主家的族正院。”
赵抟缓缓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随之想了想道:
“接下来你带人将黄枫镇的村民秘密迁徙到小河村周边各村落。”
“将原本居住在那些村落中的黎庶全都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