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皱眉:“什么?”
“我不是统治者,也不是救世主。”陈默望向那一片片闪耀的叶子,“我是回应者。我要做的,不是代替别人决定未来,而是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声音,记住彼此的故事。”
他伸手触碰光树。
刹那间,亿万世界同步震动。
东京街头,少女耳机里的童谣完整响起,结尾多了一句:“妹妹长大了,她学会了写歌。”
撒哈拉沙漠,青铜城大门完全开启,走出一群身穿古老战甲的人,他们手中捧着刻满名字的石碑,齐声高呼:“守望永存!”
马里亚纳海沟,金光手掌再度合十,这一次,掌心浮现出一行新字:“欢迎回家。”
喜马拉雅山顶,僧人合十跪拜,风中传来七万个名字的齐诵。
青石镇小学,黑板自动书写完毕,最后一行字迹清晰可见:
>**“今天我们赢了。因为有人不肯忘记。”**
而在地球各个角落,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久违的感觉??像是失落已久的东西回来了,像是某个人在远方对自己微笑。
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为什么我觉得好暖和?”
女人摸着他的头,望着天空渐渐泛起的朝霞,轻声道:“因为有人替我们记得过去。”
与此同时,守望号飞船残骸漂浮在原初之心外,早已化作尘埃。
但在某片碎片上,机械乌鸦的右眼突然亮了一下。
微弱的光点闪烁三次,像是在发送摩斯电码。
三短,三长,三短。
SOS。
也是“我爱你”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
陈默并未返回地球。
他在光树旁坐下,成为新的枢纽节点。他的意识扩散至诸天万界,不再以征服者的姿态介入,而是以倾听者的身份陪伴。每当某个世界有人因孤独而绝望,有人因遗忘而迷失,他的声音便会悄然出现??有时是一阵风,有时是一句耳语,有时只是一个梦。
苏晓依旧每年清明烧纸,但她发现,纸钱灰烬总会拼出新的图案:有时是笑脸,有时是旗帜,有时是“谢谢”二字。
她不再哭了。
陈默的母亲每天清晨都会打开那台老旧收音机,调频到某个无声的频道。她听不到声音,但她知道,那是儿子在对她说话。
她总是笑着回应:“早点休息,别太累。”
多年以后,青石镇小学迎来一位新教师。他戴着帽子,遮住额头上的金色纹路,讲课时常讲些奇怪的故事:关于平行世界、关于灵魂跃迁、关于一群不肯忘记的战士。
孩子们听得入迷。
课后,有个小女孩跑上前,递给他一幅画:画中有两个人站在星空下,一个年轻,一个年长,中间牵着一根细细的线。
“老师,这是你和爸爸吗?”她天真地问。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不,这是我跟另一个我。”
他抬头看向窗外,晚风拂过校园,带来远方山巅的钟声。
他知道,本吉说得对??只要还有人记得,就没人真正死去。
而只要还有人愿意回应,黎明就永远不会熄灭。
风还在吹。
这一次,它穿过万千世界,带着一句无声的承诺,传向更远的未知: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