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体质属性高达8点,体力恢复效率远超常人的夏南而言,每天不过6-7个小时的睡眠便足以将他的精力完全补充,使得其对于“一天-24小时”的感知,远比前世要漫长耐用得多。
眼下,在已经于小镇郊外完成。。。
我合上书,那页纸上的字迹仿佛还在我指尖微微发烫。窗外的阳光已经铺满了整条街道,像一层薄纱覆盖在昨夜尚未冷却的记忆之上。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脚步声、翻书声、低语声交织成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前奏。没有人高声喧哗,但每个人都在说话??有的用嘴唇,有的用眼神,有的只是轻轻抚摸一页泛黄的日记本边角。
一个穿灰布裙的老太太坐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封没有寄出的信。她不识字,可她的手指一遍遍描摹着信纸上歪歪扭扭的铅笔字,那是她孙子多年前写给她的生日祝福:“奶奶,我想你煮的南瓜粥。”这封信被退回时,孙子已在工地事故中去世。今天早晨,她把信带来图书馆,放在《倾听者指南》旁边,轻声说:“我听到了,小禾。”
话音落下的瞬间,书页无风自动,翻到了某一页空白处。墨迹缓缓浮现,是一行稚嫩的笔迹:
>“奶奶,我也听见了。我在的地方也有南瓜花,开得跟你院墙外一样大。”
老太太怔住,泪水无声滑落。她没擦,任它滴在书页上。那滴泪竟未晕染文字,反而像露珠般折射出一道微光,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小男孩蹲在田埂边摘花,回头冲她笑。
我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语灵所说的“轮到我来说了”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我成为英雄,也不是要我拯救世界。而是??只要我还愿意开口,哪怕只对空气说一句“我在”,就会有人因此听见自己并不孤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青年踉跄着冲进来,满脸是血,怀里死死抱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跪倒在大厅中央,声音嘶哑:“救……救救他们!他们不让我说!他们烧了我的稿子!但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
人群安静下来。有人认出了他??林远,曾经的地下诗人,三年前因发表一组描写矿难真相的诗作被拘留,释放后便销声匿迹。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叛变了,没人知道他这些年去了哪里。
我走过去扶他坐下,递上一杯水。他颤抖的手指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日期和短句:
>“李大柱,三十七岁,塌方时喊的是‘娃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王秀兰,护士,偷偷给伤员喂糖水,被领导罚站四小时。”
>“张晓雨,十五岁,父亲替班下井,再没上来。她说:‘爸爸不是贪钱,他是怕我上不了学。’”
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剖开那些被官方通报简化为“事故伤亡共十九人”的背后血肉。而最令人窒息的是最后一页??一张手绘的地图,标着几十个红点,每个点旁写着一句话:
>“这里埋着没说完的话。”
“他们在地下还在说话!”林远突然激动起来,“我能听见!每晚睡觉,耳朵里全是他们的声音!有人说对不起老婆没买药,有人说想再抱一次女儿,有人说……说希望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全场寂静。
然后,一个小女孩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问:“那……我们能帮他们说出来吗?”
这句话像一颗火种落入干草堆。
一位退休教师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录音笔:“我来录。”
一名记者模样的男人掏出相机:“我拍下来。”
一个街头涂鸦艺术家举起喷漆罐:“我可以把名字画在墙上。”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自愿登记名字、分工整理。有人负责核实信息,有人联系家属,有人准备发起一场名为“听见十九人”的公共朗读活动。
林远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终于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在听。
当天下午,第一场朗读会在城市广场举行。
十九个志愿者站在台上,每人念一段。当第一个人说出“李大柱”这个名字时,天空骤然阴沉,一道闪电劈开云层,却没有雷声。紧接着,地面轻微震动,广场中央的石砖缓缓裂开,一根藤蔓般的根须钻出,缠绕住一块临时立起的木牌,上面写着所有遇难者的名字。
根须越长越多,如同血脉连接大地。
每一根触碰到名字的瞬间,那名字便glowing起来,并伴随着一段声音??有些清晰,有些断续,但全都真实存在:
>“秀兰,谢谢你那天给我喝的糖水……我撑到了救援队来。”
>“晓雨,爸爸看到了你贴在井口的照片,你考了年级第三,他笑着闭上了眼。”
人们哭了,紧紧相拥。
有家属冲上前抚摸那些发光的名字,嘴里喃喃回应:“爸,我娶妻了。”“妈,我考上大学了。”“哥,你的自行车我一直留着。”
这场仪式持续到深夜。
而更惊人的是,当晚全国七座曾发生重大矿难的城市,几乎同时出现了类似现象??废弃矿井口开出白花,铁轨旁升起雾状人影,低声诉说着遗言;学校课堂上,老师刚讲完安全生产课,黑板自动浮现一行字:
>“别让我们成为数据。”
第二天清晨,政府宣布成立“沉默者档案馆”,永久保存此类民间记录,并承诺今后所有灾难通报必须包含遇难者生前最后一句话(如有)。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哽咽道:“我们错了。秩序不该以沉默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