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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仇池山的婚礼(第2页)

她轻轻折下一枝桃花,看着花瓣飘落掌心。

“镇压?”她笑了,笑意却冷,“他们没有造反,只是要吃饭。真正该被镇压的,是那些捂住粮仓门锁、看着百姓饿死还不肯松手的人。”

她转身入殿,亲自拟旨:承认洛阳释法院裁定合法有效,追加拨款三十万贯用于水利工程,并严令彻查全国官仓虚实。

风暴中心,暂时归于平静。

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四月十八凌晨,巴蜀庄园。

神秘主人端坐灯下,面前摆着三份战报:洛阳开仓、长安认裁、李婉即将奉诏回京主持新一轮司法改革。

他缓缓提起朱笔,在舆图上划去“司马昱”三字旁的圆圈,取而代之,画下一座燃烧的城池。

“既然无法阻止火焰,那就让它烧得更大。”他低声说道,“放出所有棋子,包括……那个疯子。”

数日后,一名自称“儒林清正使”的狂生出现在洛阳街头。此人姓周名崇礼,原为太学肄业生,因言论激进被逐。他登高疾呼,称李婉“窃据法权,蛊惑民心”,更绘一幅《妖女乱政图》,将李婉画作披发执剑的厉鬼,脚下踩着孔子牌位。

起初无人理会,但他接连在多个书院门口自残明志:割耳、刺额、绝食三日不死,竟赢得一批极端保守派士子追随。短短十日,竟聚众数千,号称“护道盟”,四处冲击民议公堂,焚烧《权利基础论》,殴打支持改革的学子。

更为可怕的是,他们开始模仿“清源行动”的手段??伪造证据、栽赃陷害、暗杀异己。一名支持女性参审的女吏家中深夜起火,全家五口葬身火海,墙上赫然写着“逆伦者死”。

舆论骤然逆转。

原本支持改革的中间阶层开始动摇:“难道真要天下大乱吗?”

就连部分官员也私下议论:“或许该缓一缓,等风头过去再说。”

关键时刻,李婉再度出手。

她未调兵,未下令缉拿,而是做了一件事??亲赴死者灵堂吊唁,当众脱下官袍,换上素服,跪地为亡魂诵经三日。期间不吃不喝,风雨不避,直至唇裂出血,仍坚持念完最后一卷《慈悲律》。

百姓为之动容。

更有无数平民自发前来守夜,手持白烛,围成一圈又一圈。有人低声唱起古老的安魂曲,歌声如河,流淌在整个洛阳城上空。

第四日清晨,李婉站起身,面向人群,声音沙哑却清晰:“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怕。但我更怕的是,当我们选择沉默时,下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会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她取出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近三年来因主张公平而遭迫害的姓名:三十七人遇刺,四十九人入狱,十二人全家流放。

“这些人,不是叛徒,不是乱臣,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先觉者。”她说,“如果守护正义需要付出生命,那我愿意排在下一个。”

当天下午,洛阳民议公堂门前竖起一块石碑,镌刻三十七位殉道者姓名。碑文由司马昱撰写,仅一句话:“他们死去,为了让法律活着。”

风波渐息。

而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背后,一个新的共识正在形成:变革之路注定流血,但只要有人肯为理想献身,火种就不会熄灭。

五月春深,瓜州学堂迎来第一批毕业生。阿奴名列其中,成绩优异。结业典礼上,司马昱亲自为她佩戴“正式释法员”徽章。

“你今后想做什么?”他笑着问。

女孩昂起头,眼神明亮:“我要走遍河西走廊,教每一个女人识字,读《民本章》,然后……帮她们打赢官司!”

台下掌声如雷。

司马昱望向远方。祁连雪山皑皑如冠,映照大地一片澄澈。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敌人不会罢休,阴谋仍将潜伏。但他也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可逆转??

那是人心中的光。

是母亲教女儿写字时的耐心,是丈夫替妻子递诉状时的手抖,是少年读到“人人平等”时眼中突然亮起的火焰。

这些微光汇聚起来,终将成为太阳。

数日后,朝廷正式宣布:明年春律辩台将增设“全民普选可行性研究”专题,由司马昱、李婉、崔明远三人共同主持。同时,《民本章》修订草案进入最后审议阶段,其中新增条款明确规定:“任何基于出身、性别或族群的权利剥夺,均属违宪行为。”

而在遥远的建康旧墟,一位白发老僧推开尘封多年的地窖门,取出一只铁匣。匣中静静躺着半枚残破玉玺,背面刻着四个小字??“晋庭汉裔”。

他抚摸良久,喃喃道:“等了百年,终于等到你们了。”

风仍在吹,吹过长安宫阙,吹过洛阳街巷,吹过瓜州学堂的窗棂。

吹动墙上那一行永不褪色的文字:

>“凡人皆生而平等,无论出身、性别、族群,皆享同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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