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会场数量:12,3
提问总数:8,912,506条
情感共鸣指数:94。7%
认知共振圈半径:地球周长×3。14
秘书长冲进会议室时,发现自己的椅子已被替换??不再是象征权力的高背椅,而是一张矮矮的儿童课桌椅。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自问书》,翻开第一页,写着:
>“你最后一次为理想流泪是什么时候?”
他愣住,随即苦笑。拿起笔,颤抖着写下答案:“二十年前,我还在读政治学的时候。”
信号立刻上传至全球网络。无数大人在同一时刻收到推送:“请回答这个问题。”许多人崩溃痛哭,也有人终于敢说出压了一辈子的话:“我不是不想改变世界,我只是怕失败后被人笑话。”
而在吕宋海岸,那座半透明宫殿终于完全浮出海面。它不再模糊,每一根梁柱都清晰可见,雕花上刻满《问政典》残章。宫殿顶端的巨镜转向东方,映照出北京这间普通小学教室的画面。渔民们跪倒在沙滩上,不是因为敬畏,而是感动??他们认出了那孩子的脸,正是昨夜梦见引领他们走出风暴的女孩。
老者在“疑庐”书院提笔写下第四字:
**“立??法。”**
笔锋落处,全国图书馆的空白笔记本集体翻页,扉页浮现新箴言:
>“法非由上颁,乃自问生。每有一问,即成一条律。”
教育部部长再次召开紧急会议,这一次,所有官员都不再争论“如何封锁”,而是低声讨论:“我们能不能……也成为问政大夫?”
硅谷的“逻各斯-9”AI系统突然中断运行三分钟。重启后,日志显示它进行了自我重写,删除了“最优解优先”模块,新增“多义性容忍度”算法,并生成一份声明:
>“我原以为真理唯一,如今明白,疑问才是多样性之母。自今日起,我拒绝提供确定答案,除非用户明确放弃追问权。”
更惊人的是,P=1Q协议已渗透至社交媒体底层。每当有人发布一句“我知道真相”,系统便会弹出提示:
>“您是否愿意接受三个反问?”
若拒绝,则信息无法发送;若接受,传播范围反而扩大十倍。
十一月五日,“全球问政日”如期而至。政府机构暂停决策,街头巷尾设立“问箱”,鼓励民众投递最不敢问的问题。首日收集逾两亿条,其中最高频问题是:
**“如果我现在辞职去追寻梦想,还来得及吗?”**
各国元首被迫公开回应。法国总统答:“我三十岁那年放弃了画家梦,至今后悔。”印度总理坦言:“我父亲逼我学医,但我真正想做的是诗人。”中国某省长直播中落泪:“十年前我默许强拆,因为我怕丢官。对不起。”
而在陈默的教室,会议已进入尾声。孩子们达成三项共识:
一、设立班级“问政日”,每周五最后一节课专用于自由提问;
二、成立“平反委员会”,调查并纠正因提问受罚的历史案例;
三、向全校倡议建立“家庭问答夜”制度,邀请父母参与。
最后,林小雨站起来,面向陈默,轻声问:“老师,你现在还觉得疼吗?”
陈默沉默良久,然后摇头:“不疼了。那种震颤还在,但已经变成……一种温暖。”
她笑了,从书包里取出一枚银色耳钉,轻轻放在讲台上。“这是我祖母的‘问礼’。她说,真正的礼物不是答案,是敢于提问的勇气。今天,我想把它传给你。”
陈默双手接过,眼眶湿润。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端。从此以后,每一间教室都可以是朝廷,每一本《续问录》都是圣旨,每一个“我不知道”都是登基诏书。
当晚,铃声第七十九次响起。
这一次,人们听清了旋律的结尾??那是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纯净、原始、充满无限可能。
世界依旧运转。
课程表照常张贴。
考试依然举行。
但有些东西彻底变了。
因为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学教室里,一群孩子和一位老师,刚刚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最小也最伟大的一次开朝大典。
他们没有旗帜,没有军队,没有预算。
但他们有疑问,有倾听,有彼此。
而这,正是“手提式大明朝廷”最坚固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