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待到主持人开始发言,耳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温厚沉稳,描州得很精准,也容易理解。
nbsp;nbsp;nbsp;nbsp;秘书分辨了一会儿,与沈钦州介绍:“这位应该是萧徽,他的译稿也不错,水平非常稳定。”
nbsp;nbsp;nbsp;nbsp;沈钦州淡淡应声,秘书揣摩:“这边还没有联络沈既白,既然没有对外定下来,现在换人也来得及。”
nbsp;nbsp;nbsp;nbsp;她感觉沈钦州的态度很模糊,不过萧徽发挥得确实好,有时候就是突然偶然抓到表现的机遇,或许可以改变整个轨迹。
nbsp;nbsp;nbsp;nbsp;半个小时后,同传人员进行了固定轮换,嗓音明显变得稚嫩。
nbsp;nbsp;nbsp;nbsp;不过那个人基础功扎实,眼下驾驭得住,沈钦州听了一会儿,不着声色地望向同传箱。
nbsp;nbsp;nbsp;nbsp;场馆太大,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几个人。
nbsp;nbsp;nbsp;nbsp;沈钦州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而台上人讲到激动处,不自禁开始脱稿,洋洋洒洒地表达最新观点。
nbsp;nbsp;nbsp;nbsp;节奏被这样猛然打乱,翻译的声音迅速绷紧,勉勉强强地向听众们传递信息。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台上人讲了一个极其生僻的专业词汇,口译员明显磕绊了下,再努力地续上了内容。
nbsp;nbsp;nbsp;nbsp;意思理解歪了。沈钦州在心里想。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种翻译的正确率不可能做到百分百,能将大致意思表达个七八成,就已经足够用。
nbsp;nbsp;nbsp;nbsp;对方似乎也发现有口误,并且为此焦虑起来,想要回头打个补丁,却一直没找到插入的空隙。
nbsp;nbsp;nbsp;nbsp;由此阵脚越来越乱,台上再度出现难句的时候,翻译出现了大概两秒多的空白。
nbsp;nbsp;nbsp;nbsp;“萧徽该救场了吧。”秘书小声说。
nbsp;nbsp;nbsp;nbsp;几乎在她做出猜测的同时,大家耳边接上了流畅又好听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回国的航班已经离开,方吟年依旧站在大厅里,他没有动,静静的站着。
nbsp;nbsp;nbsp;nbsp;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有一片狂风暴雨,呼啸着。
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平复下感情,他转身,和不远处站着的伯乐图对视上。
nbsp;nbsp;nbsp;nbsp;对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很冷。
nbsp;nbsp;nbsp;nbsp;只是看见男人落魄的犹如被丢弃小狗一般的眼神,往前走了几步。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你这样,他会恨你的。”
nbsp;nbsp;nbsp;nbsp;伯乐图是一个何其聪明的人,在电视上得知方吟年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既白护照被扣下来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方吟年没有理会对方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嘴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
nbsp;nbsp;nbsp;nbsp;往前走的步伐没有停顿,背后的声音远远飘来。
nbsp;nbsp;nbsp;nbsp;“我会回国找他,你最好早点回来。”
nbsp;nbsp;nbsp;nbsp;否则,就别怪我把他抢走了。
nbsp;nbsp;nbsp;nbsp;第117章nbsp;nbsp;方吟年线(一百一十七)
nbsp;nbsp;nbsp;nbsp;航班飞了一天,沈既白在车上补了觉,他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先给方吟年回了个电话,让对方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
nbsp;nbsp;nbsp;nbsp;再按照对方所形容来接机好友的形象,视线在周围晃了一圈。
nbsp;nbsp;nbsp;nbsp;说是穿着一件黑色棒球服外套,灰色头发,黑裤子。
nbsp;nbsp;nbsp;nbsp;机场出来的人很多,站在外面的有很多黑车司机,不断的招揽乘客。
nbsp;nbsp;nbsp;nbsp;沈既白拉着行李箱避开,有不停伸过来拖拽的手,他眯着眼睛,尽量在人群中搜寻有着相似特征的人。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是觉得不需要的,回自己家,没必要还需要别人来接。
nbsp;nbsp;nbsp;nbsp;搞得好像他出国很久,忘了家乡的样子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但方吟年不肯,说是不放心,沈既白也不希望对方担心,就只能答应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今天太阳很大,一整片深蓝色的天空挂着几大朵的棉花糖,散开来的棉花,铺成了一小片的海。
nbsp;nbsp;nbsp;nbsp;光线隐隐约约从散开的云层落下来,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