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之夜”邀请嘉宾的规则,是校内网、海内网、字节微博的粉丝榜前30名通通受邀。
然后又在海内网和字节微博的前200名,挑选各职业的名人进行邀请。
尽量涉及更多行业。
有些人,收到邀。。。
许风吟站在阳台上,望着那只越飞越高的风筝,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触感。晨光洒在脸上,温而不烈,像某种缓慢苏醒的承诺。他忽然想起陈砚舟最后一次音频里说的那句“我想先去看看樱花”,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却又重得压进他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他转身回屋,打开电脑,将那段刚刚收到的“直播”音频上传至“记忆之桥”的核心档案库,并标记为最高优先级??永久封存,百年后方可公开解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次郑重的交接。有些话必须被时间封存,才能在未来真正被人听懂。
随后,他拨通吕智辉的电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准备‘碑文计划’。”
“你说的是……那句话?”吕智辉顿了顿,“可没有名字,也没有署名,公众会问是谁立的碑。”
“正因如此才要立。”许风吟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不是为了纪念某个人,而是提醒所有人:我们曾共同选择记住一些事。不是因为它们带来荣耀,而是因为它们值得疼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低笑:“你还是老样子,总能把最沉重的事说得像风一样轻。”
“不是我说得轻。”许风吟轻声道,“是你们终于开始听见了。”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邮箱,给教育部课程组发去一封简短回函:同意出任“心灵素养课”全国推广顾问,但有一个条件??所有教材中不得出现他的名字或照片。他在附言里写道:“真正的教育,不该让人记住老师,而该让人记住自己曾被打动过。”
当天下午,他接到女儿学校的邀请,请他作为家长代表参加下周的“家庭记忆日”活动。小禾班上每个孩子都要带一件承载记忆的物品来分享。班主任特意备注:小禾说她爸爸有一台会说话的收音机。
许风吟笑了笑,没回复,只是翻出那台修好的老式收音机,用软布仔细擦拭了一遍。外壳上的划痕依旧清晰,像是岁月刻下的年轮。他试着调频,信号依旧断续,但在某个频率上,仍能捕捉到极轻微的背景杂音??那是来自北极深处的日志传输前兆。他知道,陈砚舟还在那里,守着那株名为“风吟”的苔藓,守着那一小片人工昼夜交替的光与热。
晚上,他陪小禾整理她的画具。小姑娘一边收拾颜料盒,一边突然抬头问他:“爸爸,如果一个人很久都没回来,但他一直在听你说的话,那他还算不在吗?”
许风吟怔了一下,随即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不算。只要你在说,他在听,你们就一直在一起。”
“就像我和外婆?”小禾眨眨眼,“我每天睡前都跟她说话,虽然她看不见我,但我相信她听得见。”
“当然。”他轻轻抱住她,“爱从来不需要眼睛看见。”
第二天清晨,许风吟独自前往“记忆公园”。春意已深,樱花开得如云似雪,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铺满石板小径。许多游客驻足拍照,孩子们追逐着飘落的花雨,笑声清脆。他在那块刻着“此处安放的不是数据,是心跳”的石板前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落花。
不远处,施工队已经开始测量土地,准备新建一座无名纪念碑。吕智辉已经联系好了雕刻师,选用整块青黑玄武岩,不加修饰,只在正面阴刻那一行字:“这里埋葬的,是我们共同选择记住的一切。”背面则预留空白,百年后由那时的人们决定是否补写。
他站起身,正欲离开,忽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国际邮政系统发来的通知:编号GP-7392的特殊投递包裹,已于昨夜成功通过冰洞投放至目标坐标区域,确认接收端信号响应一次,持续三秒,波形特征符合预设验证码。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刻,他仿佛看见极夜之下,陈砚舟拆开防水盒,取出那盘标着“致北极守夜人”的磁带,放入录音机。机器启动时发出熟悉的咔哒声,接着,他的声音穿越三千公里冰原,在狭小舱室内缓缓响起:“……替我抱抱春天。”
也许,就在那一刻,那个三年未展笑颜的男人,终于对着植物舱里那朵白色小花,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啊,我替你抱到了。”
许风吟睁开眼,阳光正好落在碑前一朵飘落的樱花上。他弯腰拾起,夹进随身携带的《重启人生》书页间,合上书,转身离去。
一周后,“家庭记忆日”如期举行。教室布置得温馨而朴素,墙上贴满了孩子们手绘的家庭故事图。轮到小禾时,她抱着一个旧铁皮盒子走上讲台,打开后取出一台迷你录音机??那是许风吟送她的生日礼物,里面录着一段特别的声音。
“这是我爸爸的收音机里找到的。”小禾认真地说,“他说这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风的声音,里面有一个人在读书、在呼吸,有时候还会笑。我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家人。”
她按下播放键。
教室瞬间安静。
先是风声,低沉而绵长,像是穿行于冰川裂缝之间的叹息;接着,一声极轻的翻页声,纸张干燥而脆弱;然后,一个沙哑却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今天读完了你们寄来的《孩子们的桥》合集。有个小女孩写她爸爸总忘记关冰箱门,但她还是爱他。她说,爱就是记得一个人的小毛病。我哭了。很久没哭过了……”
孩子们屏息听着,有的睁大眼睛,有的悄悄握住同桌的手。一位小男孩低声问妈妈:“这个人是不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