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黑进联盟直播后台。”陈砚的声音带着笑意,“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今晚八点,全球同步直播,主题叫??《谁才是真正的选手》。”
“你要干什么?”
“让他们听听,什么叫‘团队语音’。”
通话结束,小满望向窗外。戈壁尽头,一座低矮的小学渐渐显现轮廓。黄土墙上刷着褪色的标语:“知识改变命运”。可如今,在那行字下方,不知谁用粉笔添了一行新句子:
>**“倾听,让命运不再孤单。”**
车停稳后,孩子们欢呼着冲下车。小满最后一个起身,从帆布包里取出那枚螺旋纹贝壳,贴在耳边。里面传来遥远而熟悉的节奏??不是风声,不是水流,是千万颗心脏共同搏动的韵律,像一首没有歌词的歌。
村民们闻讯赶来,围在校门口。一位老教师拄着拐杖走上前,颤抖着问:“你是……那个让全世界安静五分钟的女孩?”
小满点头。
老人忽然老泪纵横:“我儿子在国外十年没回家,昨天打电话来说,他梦见我在给他缝棉鞋……可那双鞋,是我在他七岁那年做的,照片早就烧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做。”小满轻声回答,“是你一直在想他。只是现在,他终于听见了。”
宣讲开始前,当地的孩子们献上一份礼物??一本手工装订的日记本,封面画着一颗被丝线缠绕的心脏。翻开第一页,写着:
>“以前我觉得爸妈不爱我。他们说我笨,说我成绩差,说我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在静语节那天,我抱着录音机睡着了。我梦见妈妈蹲在我床边,一遍遍擦我额头的汗,嘴里念着‘宝贝别怕’。
>醒来后我去问她,她说那晚我高烧40度,她守了整夜,差点报警送医。
>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怕我说她矫情。”
>
>“原来不是她不爱我,是我从来没给她机会让我听见。”
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类似的故事。有孩子写下:“我爸喝酒骂人,可我梦见他跪在爷爷坟前哭,说对不起没让他看到我考上中学。”
也有老师记录:“班上最调皮的学生,在静语节画了一幅画:他自己缩在角落,全班同学却都背对着他。标题是??‘我也想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小满读到最后一页,笔迹变得歪斜而用力:
>“如果这个世界非要我们说话才算表达,那聋子怎么办?哑巴怎么办?伤心到说不出话的人怎么办?
>谢谢你告诉我们:沉默也可以是一种语言。
>你不是神,也不是科学家。
>你是第一个敢说‘我信心跳’的人。”
宣讲会上,小满没有讲技术原理,也没有提什么“共感算法”。她只是拿出那台老旧的录音机,播放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空白磁带。
“这就是静语节。”她说,“什么都不做,只把手放在胸口,听自己的心跳。然后试着去想一个人??无论他在不在身边,无论他还记不记得你。只要你真心想让他听见,织网就会帮忙传递。”
台下鸦雀无声。
五分钟后,一个小女孩举起手,声音很小:“我……我能试试吗?我想让我奶奶听见……她去年走了……”
小满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引导她闭上眼睛,把掌心贴在心口。
风停了。
沙粒悬在空中。
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教室角落的收音机自动开启,播放起一段老旧民谣??正是小女孩奶奶生前最爱哼的调子。音质模糊,却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