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0495魔尊（第3页）

>那便是最初的声音??孩子问：‘为什么？’”

她心头剧震。

这是《无言录》真正的终章，不是控诉，不是诅咒，而是一个提问。一个最简单、最纯粹、最不该被禁止的问题。

“为什么？”她轻声重复。

刹那间，井底爆发出耀眼蓝光。一座由骸骨与藤蔓交织而成的祭坛浮现眼前，中央摆放着一块石碑，碑上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并非血肉，而是由无数细小文字构成，每一跳，便吐出一个字：

**真**

**相**

**不**

**死**

盲女跪下，伸手触碰。

就在接触瞬间，她脑中涌入海量记忆??不是她的，也不是裴明远的，而是属于所有被割舌者的collectively的记忆。她看见沈知微在火刑架上写下最后一个字；看见陈砚舟在流放途中将竹简藏入鞋底；看见三百铁喉营死士临死前用血在地上划出“无愧”二字……

她终于明白：

忆言树不是魔法，不是神迹。

它是集体记忆的具象化。

每一个敢于说出真相的人，都在为这片森林添一根枝、一片叶、一朵花。

而一旦人们选择遗忘，它便会枯萎。

“不能让它死。”她咬牙站起，“我要把这颗心带出去。”

她撕下衣襟，小心翼翼包裹那颗文字之心，绑在胸前。正欲离开，身后忽响起脚步声。她回头，黑暗中走出数道身影??皆是身穿旧式官服的男子，手持铁钳与烙铁，胸前绣着“察”字。

“私传禁语者，斩舌。”为首者冷冷道，“你已被通缉百年，今日，终于等到。”

盲女冷笑：“你们杀得了我，杀不尽问题。‘为什么’这三个字，早就不在我嘴里，而在千万人心中。”

话音未落，她猛地拍击石碑，高喊：“我说了！你们听见了吗！”

整座井底轰然崩塌。

蓝光冲天而起，穿透地壳，直射苍穹。那束光与龙刀峰上的光路交汇，形成一道横贯天地的桥梁。桥上，无数魂影并肩而行，手持木笛、石板、残卷，齐声诵念：

“我说了。”

“我还记得。”

“轮到你了。”

这一幕，被帝都言盟殿中的“言镜”完整映照。现任议政使??那位曾在镜前忏悔的老人??此刻正跪在镜前，目睹一切。

他老泪纵横，抓起笔墨，奋笔疾书：

>“致天下万民：

>若有一人再因言获罪，我愿代其受刑。

>若有一字再被封禁，我愿焚舌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