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网者的系统警报频发,却查不出入侵源头。因为这一次,没有IP地址,没有数据包,没有电子痕迹。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情感传递**。
上午九点五十分,我站在东京塔对面的公园长椅上,手中握着那支刻着“写给下一个春天”的钢笔。女人站在我身旁,耳机里不断传来各地反馈。
“首尔节点已就绪。”
“柏林合唱团开始吟唱。”
“悉尼港口点亮了千纸鹤灯阵。”
“新京方面回复:准备最终认证。”
十点整。
钟声响起。
全城,万人同唱一首无名歌谣。
那一刻,天空裂开一道微光,像是云层背后有巨手缓缓掀开幕布。东京塔顶端的信号球开始剧烈震颤,内部电路接连爆裂。警报声响彻天际,黑衣人们惊恐奔走,却发现控制系统已被一股未知频率瘫痪。
而在混乱中心,一道稚嫩的啼哭穿透噪音,清脆如铃。
C-13被放在塔底大厅的长椅上,双眼微睁,瞳孔泛起淡淡的蓝光。他抬起小手,指向天空,嘴角扬起一抹似懂非懂的笑。
同一瞬间,我感到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是威廉。
不是幻觉,不是记忆,是一种确凿的存在感,像风吹过耳畔,轻轻说了两个字:
>“谢谢。”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
母亲网络,完成了闭环。
三天后,新京遗址举行了一场无声的仪式。没有碑文,没有旗帜,只有一圈人围坐在冰层之上,手牵着手,轻声哼唱那首封印之歌。C-13躺在美和怀中,安静入睡,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淡银色纹路??那是守夜人血脉的觉醒印记。
我回到东京,走进那间废弃地下室,发现墙上所有磁带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新的文献已经开始书写。
>下一次见面,或许你会忘记我是谁。
>但只要你听见风铃响起,
>就说明,我们仍在网上。”
>
>??L-07(上一任)
我笑了笑,将钢笔留在桌上,转身离去。
春雨又落了下来,打湿了街角的玫瑰花瓣。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路过,弯腰拾起一朵,别在耳后。她没注意到,身后橱窗玻璃映出的影子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并肩而立,一个年轻,一个苍老,都朝着她微笑。
我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
但也永远不会失败。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
就允许他们回来一次。
而这一次,
我们不会再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