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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秦人的悠闲生活 > 第三百一十四章 早来的大雪(第1页)

第三百一十四章 早来的大雪(第1页)

嬴政让人抬来了三个铜锅,这三个锅就是火锅。

一人一张桌案,一人一口铜锅,便坐下来用饭。

行宫大殿内,火锅中的汤水正在翻滚,这种将食物放入汤水中烫一烫的方式,确实很有意思。

李斯吃得乐。。。

夜来风急,吹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稂伏案良久,墨尽灯残,那两句题跋却在心中翻涌不息,如江涛拍岸,久久难平。他合上残卷,起身推窗,只见月色如霜,洒在庭院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清冷光晕。远处咸阳城楼的更鼓声悠悠传来,三更已过,万籁俱寂,唯有槐叶簌簌,似与人语。

忽闻巷口有足音轻踏泥泞,由远及近。稂警觉地握紧案边短匕,正欲熄灯藏身,却见门缝透入一道微弱绿光??那是谭露惯用的萤囊,以丝绢裹萤火虫制成,夜间联络专用。他松了口气,开门迎入。

谭露浑身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手中紧抱一布包袱,眼神疲惫却明亮。“我刚从丹阳回来。”她低声道,“八十九个孩子都安顿好了,藏在会稽山南麓的‘兰舟村’,那里有项氏旧部守着,外人进不去。”

稂接过包袱,入手沉重,层层油布包裹之下,竟是一叠手抄竹片。“这是……”

“孩子们记下的东西。”谭露声音微颤,“每人在逃亡途中背一句诗、一段史、一首谣,到了目的地再默写出来。这是第一批传回的记录??《楚音启蒙》《屈子遗章》《江东战纪》……还有你教他们的识字口诀。”

稂手指抚过那些稚嫩笔迹,有的歪斜如蚁行,有的涂改数遍,却一字一句皆真。他忽然看见其中一片写着:“**吾辈非为今日而活,乃为彼时而生。**”心头猛然一震。

“这句……你怎么也让他们记了?”

谭露望着他,嘴角微扬:“是那个六岁孩子写的。他说,姐姐念过这话,听着像种子,得埋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稂轻叹:“他们才多大,就被迫成了流亡者。”

“可他们也是传承者。”谭露坐下来,取出发间一根铜簪,在灯焰上微微烤干,“桓公说得对,敌人要的是心。我们若连记忆都不敢传下去,楚就真的死了。”

话音未落,院外又起异响??不是脚步,而是车轮碾过湿土的闷响。稂迅速吹灭灯火,二人屏息贴墙而立。片刻后,一辆破旧牛车缓缓停在门口,帘幕掀开,范增拄杖而出,身后跟着两名蒙面老者,抬着一口漆黑木箱。

“快开门。”范增声音沙哑,“这不是寻常时刻,莫问缘由。”

稂开门放行。木箱置于堂中,范增以钥匙开启,内里竟是一具青铜编钟,虽小巧却纹饰古朴,钟体刻有“楚?昭”二字。

“这是……郢都宗庙遗器?”谭露惊呼。

范增点头:“二十年前被秦军掠走,藏于宫中乐府。我托一名老乐工冒险盗出,辗转三年才送至此地。”

“带它来做什么?咸阳耳目众多,一旦发现……”

“正因危险,才必须在此。”范增目光灼灼,“你们可知,为何古人制礼作乐?乐不止是歌咏,更是号令、是信约、是血脉共鸣。当年吴起变法,先正音律;孔子周游,必携琴瑟。音乐一起,人心即动。”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已经联络了七名旧楚乐师,分散在咸阳各处,或为市井卖唱,或为官府奏乐杂役。只要这口钟敲响一次,他们就会知道??楚音未绝。”

谭露眼中泛起泪光:“你是想建一个‘暗乐坊’?”

“不错。”范增道,“白日讲席已被封,但夜晚,音乐可以穿越高墙。孩童可通过曲调记史,青年可通过节奏习兵法暗语。比如,《涉江》可用羽调慢奏,象征潜行;《国殇》则用征调急击,代表突袭。”

稂沉思片刻,忽而一笑:“我记得《乐记》有言:‘审乐以知政,观其音而知其风。’赵高以为禁书焚典便可灭国,殊不知,一曲悲歌,胜过千卷竹简。”

三人计议至五更。次日起,行动悄然展开。

谭露将《离骚》拆解为十二段短曲,配以简单琴谱,教孩子们以游戏方式传唱;项羽虽仍未现身,却通过秘密渠道送来一套“星位步法”,说是依据北斗七星方位设计的夜间行军节奏,可融入舞蹈动作之中;稂则利用职务之便,申请修复太学破损乐器,顺势将那口小钟混入其中,安置于南殿废墟角落。

春去夏来,咸阳酷热难耐。朝廷似乎暂时搁置了追查,监讲御史也不再频繁巡视。百姓生活如常,街市喧嚣,酒肆笙歌不断。然而在这平静之下,一股无形之流正在蔓延。

每逢月圆之夜,南殿废墟总会响起若有若无的钟声,短促而低沉,仅三响,随即消散于风中。起初无人留意,久了却有人察觉异常。某夜,一名巡夜军卒听见钟鸣,循声而去,只见到一只野猫跃上残垣,钟槌晃动未定。他上报长官,却被斥为幻听:“那地方荒废多年,哪来的钟?”

实则,那晚正是“暗乐坊”首次集会。七名乐师扮作乞丐、樵夫、挑水工,分批潜入,围绕小钟奏起《楚商调?思故》。曲未成章,已有泪落者三人。一老乐师抚琴哽咽:“此音二十年未闻矣,今日再奏,恐是我最后一曲。”

消息渐渐在楚裔之间流传开来。有人开始在家中悄悄教子女哼唱旧谣;有学子将《九歌》改编成童戏,在街头表演“湘君迎神”;甚至有秦军中的楚籍士卒,于值夜时低声吟诵《哀郢》。

这一切,并未逃过赵高的耳目。

某日清晨,稂接到太学文书:奉诏重修《秦乐志》,需调阅各国遗乐资料。他心头一凛??这是要清查乐谱来源。果然,三日后,宫中乐府下令彻查民间私藏古乐,凡奏非秦调者,以“惑乱民心”论罪。

范增当机立断:“钟不能再用了。”

“可孩子们刚学会几支曲子。”谭露不舍。

“那就换一种方式。”稂沉声道,“既然不能奏乐,我们就让音乐‘长’进日常。”

于是,“暗乐坊”转型为“音语塾”。谭露设计了一套“五音识字法”,将宫、商、角、徵、羽对应五类词汇:宫音表礼仪,商音表征战,角音表农耕,徵音表情感,羽音表哀思。孩子们学字时,须按音调朗读,久而久之,整段文字便自带旋律。

例如读到“项燕死战不降曹”,便以羽调低吟,悲怆入骨;而“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则用商调铿锵吐出,如刀斩铁。

更妙的是,稂发现秦宫每日晨昏都会鸣钟报时,共十二响,代表十二时辰。他据此制定“钟语密码”:若某日钟声提前半刻,表示安全;若延迟,则警示危险;若少响一两声,便是召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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