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凑到她耳旁,哑声:“帮我拿出来。”他说帮他拿手机。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微怔,随即又有点崩溃——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放开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搅动着,仿佛在触碰什么奶油。这大概是他最喜欢的前戏了。梁以曦哆哆嗦嗦,后退不及,只能带着小声的呜咽说:“不要。”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被她撒娇撒得又是一身汗,更加用力地去亲她,啄吻她的嘴唇,安抚道:“就一眼。完了扔地上。”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觉得他真是疯了。震动的声音仿佛在催命。她手心全是汗,摸到手机的时候,只看到上面写了一个字:何。
nbsp;nbsp;nbsp;nbsp;她对陈豫景说:“姓何”话音未落,她就感觉他的动作微顿。然后,有种刺骨的凉意——大概是她的错觉,一点点地从他身上蔓延。他好像一下子变得极其冷静,冷静到即使触摸着她无比湿热的地方,都无法取来片刻的暖意。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摸了摸他汗湿的后颈,“要紧吗?”她忘了那回去湖安道的西山疗养院也听过这个姓氏。
nbsp;nbsp;nbsp;nbsp;“扔了。”他漠然道。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当然清楚何耀方为什么找他。早在半个多月前,他接任赵坤之职的安排出来的时候,何耀方就试图让他去他办公室谈一谈。辛高勇还没抓到,但案子已经很清楚,何耀方估计是想问问他对辛高勇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而且,他似乎知道,陈豫景私底下也在安排人找辛高勇。
nbsp;nbsp;nbsp;nbsp;何耀方照例让陈必忠前来游说。陈必忠说你现在不去也行,左右不过初一十五的事,说不定哪回当面就碰上了——他还挺乐观。不过也算被他说中。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可没有陈豫景那样无端迁怒的恶劣心思,她打算给他好好放回去,谁知手心全是汗,摸到他口袋边缘的时候,一个手滑,震动着的手机掉落在地。
nbsp;nbsp;nbsp;nbsp;下秒,何耀方愠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你在哪里?李秘书说你回酒店了。”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吓得一个激灵,她动都不敢动,僵直在陈豫景怀里。陈豫景先是一愣,感受到她的不知所措,下意识就先低头蹭了蹭她温软汗湿的肩窝,极轻地笑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隔着一段距离,没等到陈豫景的回答,何耀方习以为常,继续道:“我明后两天也在厦门,你中午过来和我吃个饭,我们谈谈。”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仔细吻了吻梁以曦吓得都有点发冷的面颊,然后对着地上冷声道:“没空。”说的时候,他的手还动了两下,指尖很温柔地来回划动,好像安抚受到刺激时倏然紧闭的贝壳。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不是很想感谢他,她屏住呼吸,紧紧攥着他的领口和领带,用力埋进他的胸膛。
nbsp;nbsp;nbsp;nbsp;大概听出了一丝他声音里的异常,何耀方那边忽然没了声。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眸色微凛,半秒的静默里,好几个念头唰唰进入脑海,他不想让何耀方再察觉任何同梁以曦有关的,于是,他屈膝蹲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靠着门板,憋气憋久了,感觉自己脑子都缺氧,这会脸红得不像话。
nbsp;nbsp;nbsp;nbsp;像是安抚她的紧张和冷意,陈豫景没有站起来。过了会,舌尖尝到渐渐回暖的湿热时,他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梁以曦惦记着“一小会”,中间好几次问他好没好。陈豫景被她磨得脑子都要昏了,他甚至都想问问她,两人多久没见了,有没有良心。
nbsp;nbsp;nbsp;nbsp;不过见她在浴室里跑进跑出地收拾,陈豫景还是换好衣服准备送她回她好朋友的酒店。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说:“我打车去就好了呀。”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说:“没事,我练练车。”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
nbsp;nbsp;nbsp;nbsp;第49章芋泥他甚至会连爪子如何伸都忘记。
nbsp;nbsp;nbsp;nbsp;仲夏的热度里仿佛霓虹都是沸腾的。
nbsp;nbsp;nbsp;nbsp;车窗打开,海水咸湿的气息混合又闷又潮的空气一股脑挤进。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坐在副驾,看陈豫景拎着那两袋芋泥奶冻卷,站在路口,耐心等着红灯。
nbsp;nbsp;nbsp;nbsp;隔着一段距离,见她在张望,便微微笑起来,神情俊朗,举止从容。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天生自带一种气定神闲、不紧又不慢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他与人相处的距离感中一点点凸显。大概是从小在许多本该亲密的关系里都没有获得世俗意义上的亲密,倒是屏障树了一层又一层。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看着他,不知怎么,想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时间相隔不算长,记忆也清晰。是在梁宅的富熹堂。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处小园子,平常做会客用。他们的初见就在富熹堂的花窗下。
nbsp;nbsp;nbsp;nbsp;第二回来,没有陈必忠的引荐,他是一个人到访的。管家说梁瀚桢这个时候去行里了,如果有急事,可以联系江秘书,江秘书会很快过来。陈豫景便道不急。他站在富熹堂会客厅的门前,温文尔雅地同人说话。隔着一段绿意茂盛的草坪和一簇晶莹闪烁的喷泉,梁以曦遥遥望着他的背影,他连背影都有种凌然的距离感,莫名地,她忽然有些期待他转过身。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没有转身,而是按照主
nbsp;nbsp;nbsp;nbsp;人家的安排,坐进屋,耐心等待。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个东张西望,缺乏教养的人。相反,他磊落得体的程度,一度都要迷惑梁以曦了。梁以曦忍不住想,他这么端正守规矩,是不是因为他的年纪。不过她是主人。她可以在自己家随心所欲。他进了她家门,当然也包括在她的随心所欲内。于是,她走到门边,问他,你找爸爸有什么事吗?陈豫景有些惊讶她的出现和直截了当的询问,神色微怔,不过下秒便笑道,一些公事。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她的眼神,总让梁以曦产生错觉。第一回就是,第二回,也是。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从他看见她,到说完那几个字,他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nbsp;nbsp;nbsp;nbsp;他坐在那里,无论怎么打量,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逾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