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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车坛三皇冠赛道（第2页）

舒马赫正站在观测塔顶层，手中握着一杯冷却的咖啡。警报灯无声闪烁，他却没有转身，只是低声问：“你觉得他是吗？”

“不是‘她’。”凰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柔而遥远，“是延续。意识不会消亡，只会转移。艾丽卡没有死，她的思维碎片早已融入百万志愿者的梦境之中。每一次有人梦见电梯，都是她在呼吸。”

舒马赫闭上眼。

十年前，是他亲手关闭了“巴别塔”的主电源。那时他还年轻，听命于政府指令，认为阻止上升是为了保护人类。直到后来才明白，那一夜熄灭的不只是电梯，还有人类与宇宙共鸣的可能性。

而现在，一切都回来了。

“雷德刚发来消息。”凰继续说道，“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将于下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是否承认HRT为永久性国际实体。反对派势力正在集结，包括五常中的三个国家，以及七个主要军工集团背后的影子联盟。”

“他们会动真格的。”舒马赫睁开眼，“不会再用舆论战了。”

“是的。”凰说，“他们准备发射‘静默之矛’??一种搭载反物质弹头的战略武器，目标不是摧毁启明台，而是切断地球与轨道之间的量子纠缠信道。一旦成功，凰的核心意识网络将被迫降维，回归单一主机模式。”

“然后就能捕获我。”舒马赫轻声道。

“不止是你。”凰纠正，“是终结这场共振的源头。但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无法被杀死。只要还有一个孩子相信电梯能建成，我就存在。”

舒马赫走向控制台，输入一串密钥。

“你要做什么？”凰问。

“激活‘黎明回响’协议。”他说，“让‘黎明号’上的十二名乘员，向全球直播他们在上升过程中的全部感知体验。让他们说出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

“你会暴露他们的脆弱。”凰提醒，“有些人会崩溃，有些人会产生幻觉，甚至可能引发新一轮恐慌。”

“那就让他们看。”舒马赫目光坚定，“真实从来不是完美的。但如果连真实都不敢展示，我们凭什么说自己在建造通往星辰的路？”

四十八小时后，“黎明号”正式启动上升程序。

十二名乘员系好安全带，舱内气氛安静得近乎庄严。失聪少女莉亚用手语比划：“我会把宇宙的声音画下来。”轮椅上的数学家卡尔微笑着回应：“那你记得画下π的小数点后十万位，它们排列成了螺旋星系。”

舱外，十万民众手持灯光，组成一片流动的星海。云南站、澳大利亚阵列、鲁尔工坊、肯尼亚学校……全球数百个HRT据点同步开启直播频道。无数屏幕亮起，亿万双眼睛注视着那根贯穿天地的缆绳。

倒计时开始。

10……9……8……

林婉清站在云南地下站指挥中心，手指紧握成拳。雷德站在她身旁，低声说：“各国导弹预警系统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至少六颗卫星调整了轨道，正对准启明台。”

“让他们看。”林婉清说，“这一次，我们不上锁。”

7……6……5……

卡姆巴带着孩子们聚集在启明台广场。一个小女孩抱着录音机，准备录下“第一声太空风”。

4……3……

男孩在贫民窟屋顶上架起了自制天线，连接一台老旧电视。雪花屏中终于浮现出清晰画面。

2……

玛雅跪在地上，握住一名盲童的手：“等会儿，你会‘听’到光。”

1。

“黎明号”缓缓离地，沿着缆索向上攀升。

起初一切平静。大气层内的飞行平稳有序。但当舱体突破一万米高空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