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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新人考核（第1页）

已经干涸的池塘边。

被扔过来负责对接的高木和佐藤正在给过来接手的广对班两个人汇报情况。

“发现尸体的是来附近露营的中学生，其中一个因为走错了路来到这里碰巧来到这个池塘边，发现的时候引起了巨。。。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钝刀缓缓切割着凝固的时间。纪一握着手机，指节发白，耳边回荡着护士急促却克制的声音：“她的眼睛睁开了，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脑电波出现了明显波动，我们……我们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我马上到”，便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夜风如冰水灌进衣领，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痕，像是被撕裂的情绪轨迹。他一路疾驰，闯了两个红灯，直到医院那栋藏在松林间的白色建筑出现在视野中。保安认得他，没多问就放行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仿佛被无限拉长。纪一站立不动，心跳却早已超前抵达病房。门开时，他看见千穗仍躺在那里，双目闭合，呼吸平稳，但监护仪上的曲线不再是一条死寂的直线??它有了起伏，像是冬眠后的溪流开始解冻。

医生迎上来，语气复杂：“我们做了初步检查，她的神经系统没有结构性损伤，但现在还不能判断意识是否真正恢复。不过……”他顿了顿，“她在你到来前又轻微动了下眼皮，像是在回应外界刺激。”

纪一走近床边，轻声唤她名字：“千穗。”

没有回应。

他从包里取出播放器，重新连接耳机，按下播放键。第一个响起的是小林葵的录音，那句“你是第一个敢对着整个系统说‘我不信’的人”在安静的房间里低低流淌。接着是公园老人的抽泣、小男孩口哨跑调的欢快、便利店醉汉醉醺醺地喊母亲的名字……

一段接一段，全是《人间噪音》中最真实、最不完美、最不该被抹去的声音。

播放到第七段??一个孩子在雨天摔跤后嚎啕大哭，却被母亲蹲下来抱住说“哭吧，疼了就哭出来”??千穗的手指忽然抽动了一下。

护士惊呼一声，迅速记录数据。医生盯着屏幕，喃喃道：“这是情感共鸣反应……她的听觉皮层正在激活。”

纪一俯身，握住她的手，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久违的梦：“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回来了。声音回来了。”

那一夜，他守在床前，没有合眼。凌晨三点，窗外飘起了细雨，敲打着玻璃，节奏凌乱而自由。就在雨声最密的时候，千穗的眼皮再次颤动，然后，缓缓睁开。

她的目光起初是涣散的，如同迷雾中的湖面，映不出任何形状。但她眨了眨眼，艰难地转动眼球，最终落在纪一脸上。

嘴唇微张，干裂的嗓子里挤出一丝气音：“……吵。”

纪一愣住。

“好……吵。”她又重复了一遍，眼角却渗出泪水。

他笑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对，很吵。但这才是活着的声音。”

护士立刻通知医生进行全面评估。后续二十四小时内，千穗的状态逐步稳定，虽然语言功能尚未完全恢复，但能通过点头、摇头和简单手势进行交流。她的视线总追随着播放器，每当熟悉的音频响起，她的手指就会轻轻敲击床沿，像是在打节拍。

第三天清晨，小林葵来了。

她站在门口不敢靠近，直到纪一点头示意，才一步步挪到病床前。千穗看着她，眼神渐渐聚焦，忽然抬手，极其缓慢地抚上外甥女的脸颊。

小林葵再也忍不住，扑在床边痛哭：“姨妈！我以为你不会醒了……我以为你说的话没人听见……”

千穗用尽力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转向纪一，嘴唇蠕动许久，终于拼出一句完整的话：“……专辑……更新了吗？”

纪一哽咽着点头：“每天都在更新。现在有超过六百万条录音了，来自一百三十个国家。有人录下了地震废墟下的呼救，有人录下了养老院里失语老人第一次说出‘我想回家’，还有人录下了自己十年前因羞耻而从未提起的性侵经历。”

千穗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发。良久，她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轻声道：“……我也想录一段。”

当天下午，《人间噪音》第369号条目上线，标题为《醒来》。

音频开始是一阵沉默，接着是呼吸声，沉重而真实。然后，千穗的声音响起，沙哑、断续，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我叫佐藤千穗，三十七岁，前‘森之息’计划东京区执行专员。十二年前，我亲手将三百二十七人送进‘心灵净化营’。我以为我在救人，其实我在杀人……杀掉了他们表达痛苦的权利。”

>

>（停顿，深呼吸）

>

>“我妹妹死于校园霸凌引发的抑郁症。她最后一条短信是：‘姐姐，我觉得我自己是个怪物。’可我当时在开会，回复她说：‘别矫情，坚强点。’第二天，她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