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正式复出,宣布成立“自由声线基金会”,致力于保护原创音乐人的权益。她在首场发布会上说:“我不是归来,我只是终于敢回家了。”
陆燃则做出惊人决定??退出燃烧工作室,解散经纪团队,以独立音乐人身份重新出发。
沈清猗问他:“你不后悔吗?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流量、资源,你都放弃了。”
他在录音室里调试麦克风,头也不抬:“我以前唱歌是为了被人听见。现在,我想唱给值得听见的人听。”
孟青青编完最后一版《灰烬之歌》,递给他:“这首适合你接下来的巡演。”
他接过歌词,轻声念道:
>“他们用数据丈量心跳用流量定义美好可总有人逆风奔跑把灵魂刻进曲调……”
抬起头,笑了:“就叫它《正得发邪》吧。”
巡演第一站定在故乡??江南小镇宜溪。
那是他背着吉他离开的地方。
演出当天,下着细雨。老城区的露天剧场挤满了人,有白发老人,也有戴耳机的年轻人。舞台简陋,只有一架钢琴和一支立麦。
陆燃穿着洗旧的牛仔外套登台,没有开场VCR,没有舞群助阵。
他坐下,手指抚过琴键,低声说:“下面这首歌,献给我妈,也献给所有不敢做梦的大人。”
前奏响起,温柔如初春解冻的溪流。
>“你说长大就要听话别总想着摘月亮可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偷偷哼着那首歌谣……”
台下一位老太太抹着眼泪对孙子说:“你爸小时候也这样,天天抱着收音机听他的磁带。”
孩子仰头问:“爷爷,他真的很厉害吗?”
老人点点头:“他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光。”
演唱会结束后,陆燃独自走在回旅馆的小巷里。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脚步却格外轻松。
手机震动,是周映雪的消息:
**“孩子想见你。”**
他停下脚步,望着夜空中的半轮月,回复了一个字:**好。**
一周后,他在一间安静的疗养院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男孩十七岁,瘦弱安静,患有先天性免疫缺陷,从小不能接触外界人群。墙上贴满陆燃历年专辑封面,床头放着一台老式点唱机,循环播放着他所有的歌。
“他知道你是谁。”周映雪轻声说,“但从没告诉任何人。”
陆燃蹲在轮椅前,看着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喉咙发紧。
“你喜欢爸爸的歌吗?”他问。
男孩点点头,按下播放键。
音响里传出一段清唱??竟是《致十年前的你》的童声版本,由他自己录制。
唱到副歌时,声音微微发颤,却坚定无比:
>“若这世界容不下我们那就让歌声替我们活。”
陆燃抱住他,泪水无声滑落。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所谓“正得发邪”,不是流量滔天,不是热搜霸榜,不是万人追捧。
而是当你以为全世界都在逼你妥协时,仍有一个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为你守着最初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