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喜欢的歌手。”叶奈回答。
易行知原本有些好奇他喜欢哪个酒吧歌手,当看到发来的酒吧地址,不由一怔,这正是飞渡以前驻唱的酒吧。
当年跟悦声音乐签约之后,飞渡在这儿的演出就少了很多,但他们四个还是时不时会过来喝酒。一直以来,他们跟酒吧老板和很多店员的关系都还不错。
而飞渡解散后的一年多,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叶奈是特意选在这儿的吗?
尽管易行知进店时戴了帽子和口罩,可前来招呼的男店员刚好是老熟人,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又强忍着激动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陪朋友过来。”易行知淡淡道。
“我去把杨总叫过来吧!”店员说着就想去把老板喊过来聊几句。
“不用了。”易行知叫住他,顿了顿说,“这次就不打扰他了。”
店员近期也关注了飞渡的事,知道了来龙去脉,想到如果老板过来,肯定也会说起这事,而看易行知此时的状态,显然是不愿多提,于是也就没再坚持。
他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说:“你知道的,我们这儿的客人很多都是飞渡歌迷。”
易行知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等着他的后文。
“最近知道真相以后,好多人都在说……”他声音越来越低,“飞渡要是能再找个新贝斯手重组乐队就好了。”
易行知沉默一阵,说:“嗯,我也听过。”
“当然这只是我们这些外人的想法啊。”店员担心给他带来什么压力,“你现在自己唱也挺好的,这种事肯定还是以你个人意愿为主,你的感受最重要,我们也就感叹一下,你不用往心里去。”
易行知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从飞渡解散到现在,这样的言论他确实早就听过不止一次两次,尤其是近期澄清了当年的事实之后。
刚解散的那半年,他是真的完全没了再组乐队的想法,不管是跟新人也好,还是只换一个贝斯手也好。
重建就意味着又要为此倾注大量心血,又要重新维系一段新的关系,又要再次面对这一切可能会在一夕之间完全覆灭的风险。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反正编曲和伴奏跟乐队合作也是一样的效果,他没必要非得冒这个险。
后来却渐渐发现,其实不尽相同。
他还是喜欢在创作音乐的过程中与其他人碰撞出更多创意和灵感,打破个人固有的思维框架,也喜欢在现场演唱时跟乐队成员随性互动,共同发挥出乐器本身的生命力。
那才是他最向往的Live。
但乐队毕竟是一个团队,如果再次失败,受影响的会是整个团体,而不只是他一个人。
他不能随意草率地重新开始,那未免也太不负责了。
店员把他带到了订好的座位,在二楼安静偏僻的一隅,叶奈已经坐在那儿了。
等旁边没其他人了,叶奈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就是故意带你来的,你要是看到定位之后说不想来或者现在想走,我还有planB,选吧。”
易行知挑了挑眉:“planB是什么?”
“换个地方听Livehouse。”叶奈实话实说,“主要是为了拖够时间,多的别问。”
易行知笑道:“行吧,那就这儿吧,至少还有你喜欢的歌手。”
而且他也确实想知道是谁。
在他印象里,这里近几年的驻唱歌手都不太像叶奈会喜欢的类型。
但当看到一支从未见过的乐队走上台时,他忽然就知道答案了。
同样是四人乐队、原创摇滚,虽然曲风跟飞渡略有相似,但又融入了独树一帜的个性元素。成员看着二十岁左右,每个人都有很鲜明的个人特征。
待他们唱完一首,叶奈说:“他们几个都是飞渡的歌迷,这个乐队就是在飞渡解散之后才成立的,现在算是这个酒吧的新头牌吧。”
“你喜欢的原因呢?”易行知看着台上问。
“看不到飞渡,看个代餐解解馋吧。”叶奈喝了口无酒精的特调,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易行知转过头看向他:“你真的还想再看到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