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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们迟早会遭报应！死我一个，慰藉青山，值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尖翘的鲜红指甲扎入指腹，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稳住身体的体面。

nbsp;nbsp;nbsp;nbsp;少女冷眼看着她，催促道：“赶紧动手，我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王兆呼吸急促，看向姜斯拿刀的手，心中不断默念。

nbsp;nbsp;nbsp;nbsp;不要千万不要

nbsp;nbsp;nbsp;nbsp;可下一秒，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小凤仙腹部。姜斯面对面虚虚抱着她脊背，感受着怀里冰凉的身体，将刀又往里面送了送。

nbsp;nbsp;nbsp;nbsp;“扑哧——”

nbsp;nbsp;nbsp;nbsp;小凤仙瞬间失去全部力气，烧灼的痛感从伤口处传入四肢百骸，从脚开始消失，化成一团黑色的烟，风一吹，全散了。

nbsp;nbsp;nbsp;nbsp;姜斯压低声音，认认真真地道了句歉。“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小凤仙霎时间想到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似笑非笑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这就是要成为聻的感觉吗？

nbsp;nbsp;nbsp;nbsp;“老姜——”王兆扑了过来，想抓住他，恰逢姜斯拔出刀，刀尖擦过王兆的手臂，划开一道血痕。

nbsp;nbsp;nbsp;nbsp;姜斯皱眉看了眼沾血的刀，没好气道：“你一边去。”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能这样！”王兆难以置信，眼眶滚烫，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眼睁睁看着拔出刀后的小凤仙吐出一口血，向后倒去，没落到地面便化成齑粉，随风逝去。

nbsp;nbsp;nbsp;nbsp;“没了”他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nbsp;nbsp;nbsp;nbsp;姜斯闭了闭眼睛，说道：“我不杀她，我们就会死。你当我是为了谁？她是鬼，本来就死了，我们是人，我们既然能活下去，当然得继续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你想想你的父母，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王兆眼神逐渐陌生，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姜斯一样，往后退了又退，语气艰涩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nbsp;nbsp;nbsp;nbsp;斑驳的光影从林间穿透射在姜斯瓷白的面颊上，这个角度下，他挺立的眉骨连同轻薄的眼皮全部置于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nbsp;nbsp;nbsp;nbsp;姜斯置若罔闻，抬手擦去刀上的血，猩红血迹粘连在他细白的手指上。他丝毫不在意，随手抹到外套衣角上。

nbsp;nbsp;nbsp;nbsp;越过王兆，走到宫田灵子面前，微笑道：“我杀了她。”

nbsp;nbsp;nbsp;nbsp;“很好。”

nbsp;nbsp;nbsp;nbsp;“我们可以走了吗？”姜斯问道。

nbsp;nbsp;nbsp;nbsp;宫田灵子挑眉，朝其他人扫了一眼，“别着急啊。刚才没告诉你，我哥就在附近，既然你们是朋友，去打个招呼也不迟。”

nbsp;nbsp;nbsp;nbsp;姜斯笑容敛了敛，把刀递给她，轻声道：“好。”

nbsp;nbsp;nbsp;nbsp;第99章第99章罗酆山5（二更）……

nbsp;nbsp;nbsp;nbsp;宫田灵子伸手，礼貌道：“那么，请吧。”

nbsp;nbsp;nbsp;nbsp;姜斯回眸看了眼王兆，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随即失望地低下头，凭空冷笑一声。

nbsp;nbsp;nbsp;nbsp;似是嘲笑姜斯刚才天真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姜斯平静地收回视线，心里想着一会见到宫田野该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方才那只逃窜的猴子再次现身，一蹦一跳走在宫田灵子面前引路。

nbsp;nbsp;nbsp;nbsp;这是她的式神？姜斯回神，微不可见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对宫田家炼制式神的方法产生好奇。

nbsp;nbsp;nbsp;nbsp;正常式神是动物的灵体或者鬼怪与人签下誓约，在人需要时，念咒即可出现帮忙，这种式神的样貌应该都是正常的形态。可这两天见到的和姜斯印象中的式神大相径庭。

nbsp;nbsp;nbsp;nbsp;完全就是人跟动物的嫁接体，诡异至极。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有人看过来，猴子灵活转身，冲姜斯凶狠地裂开嘴角，满脸的肉粉色痘痘随着它的动作狠狠颠颤。

nbsp;nbsp;nbsp;nbsp;“别闹。”宫田灵子亲昵地拍了拍它的头，“这是客人。”

nbsp;nbsp;nbsp;nbsp;姜斯身上还背着包，想到它之前从小凤仙手上夺香的事，从包里拿出一小把香来，友好地递过去：“你吃吗？”

nbsp;nbsp;nbsp;nbsp;宫田灵子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猴子却很高兴，一把夺过放在鼻尖吮吸。燃烧后的香灰掉落身上的毛发间也不在意，香雾缭绕，神色飘飘然，沉醉在这香中。

nbsp;nbsp;nbsp;nbsp;“它很喜欢呢。”姜斯看着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