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尽欢却只是双手抱拳,冲陈漠北略施一礼,“侯爷安好。”
侯爷还是只颔首,不说话。
侯爷身后的刘恕己,却朝吴酸皱了皱眉,意思是:你这朋友,懂不懂规矩啊?
吴酸还没来得反应,许尽欢就开口了:“酸子,你不是和我说,咱们包房在贰贵吗,怎么换到了壹和?”
他这一问,吴酸少不得要解释一通。
越解释,他心里越觉得对两边都有亏欠:“都怪我,挑了今天这个日子,让侯爷受委屈了。”
陈漠北摆摆手,“换个地方吃饭而已,无所谓。”
一旁,刘恕己却有些怨气。
众目睽睽之下,侯爷这一让,折的是宣平侯府的脸面。
他不敢冲主子去,只敢冲吴酸道:“你就不该把地方选在这春风楼。”
吴酸百口莫辩。
刚刚掌柜来求,他是坚决不肯让的,就算是小郭爷又怎样,春风楼自个摆平去。
偏偏,侯爷一口应下。
侯爷应下的事,他能有什么办法。
包房里,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这事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若不是老侯爷让我心生敬佩,起了结交之心,也不会让大家受委屈。”
这时许尽欢才冲陈漠北,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到底是老侯爷教养出来的人,果然有大智慧。”
陈漠北看着他,眼神微微闪动,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刘恕己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尽欢直起身,迎着陈漠北的目光,一字一句:“不争一时之短,须争一世之长。”
陈漠北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往椅背上轻轻一靠。
烛火跳动。
将他的人影照得很静,拒人千里之外。
就在许尽欢以为,自己这一招弄巧成拙时,陈漠北突然说:“尽欢,坐我边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