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嵬的心脏像是一块被拧紧的抹布,被绞紧,收缩,酸痛难当,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带着鼻音的语气说:“白血病,”
她目光极其隐蔽的划过陆嵬的手腕。
她还戴着那条有点脱皮的表带,表带不算宽,但刚好可以遮住那条疤痕。
黎数只觉得万幸,还好陆嵬的外婆痊愈了。
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黎数也没提拜访的事情,身份也时机都不合适,也说不出口。
“把眼睛敷一下吧。”黎数说:“应该快到地方了。”
陆嵬喝了几口就没再喝了,情绪经过比较大的起伏后,她这会反而有些迟钝,几乎是黎数说一句,她动一下。
她的眼睛有点红肿,自己都能感受到的灼热赤痛。
黎数用毛巾裹了冰块,陆嵬一手按着,一手却挽着她的胳膊,不肯让她离开。
陆嵬说:“你别走,我没安全感,我现在敷着冰,看不到东西我害怕。”
黎数嘴上答应:“好。”
心里觉得陆嵬这两年变化实在是有点太大。
两年前出事之前,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两人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两年后刚重逢的时候,一开始见面明明还勉强能沾上高贵冷艳这四个字的边,也还能有一点两年前沉默寡言的影子。
现在……
陆嵬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呼吸的间隙还会短暂的抽噎一下,偶尔将冰包拿起来,偷偷看一眼黎数,又继续遮住。
黎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心想,变的爱哭了,也变得爱撒娇了-
最
眼前接近。
,烽烟滚滚,街道破旧残败,偶尔有几只满身黑灰的猫狗从缝隙钻进钻出,是景,黎数认出了里面有一只,两年没见,它居然还在。
且看这体重,还圆润了一大圈,看样喝。
黎数拍拍陆嵬的手臂,说:“到地方了。”
陆嵬这才放开了冰包,闭眼了太久,有点睁不开眼睛面对强光,就半眯着眼睛,挽着黎数的手臂,不撒手了。
黎数就牵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一起下车。
夏天日落的晚,已经六点多了,但天色还很亮,天地一片灿金,天边的火烧云正旺。
黎数左右看了看,“到棚子底下待会吧。”
剧组在这边搭的有棚子,上面盖了几层遮阳伞,牵过来了不少根电源线,几个硕大的风扇转着脑袋送风。
陆嵬‘嗯’了声,脸色恢复如常,除了牵着黎数不撒开的手,和刚刚在车上的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黎数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陆嵬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没料到黎数突然回头,做贼心虚的吓一跳,眼睛‘唰’一下又闭上。
陆嵬又结结巴巴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好亮啊。”
拉着黎数的手一紧,又说了一句:“真刺眼啊。”
黎数轻笑两声,没跟她计较:“闭着眼休息会吧,我不松开你。”
刚刚敷过眼睛,陆嵬睫毛上都是水痕,比哭过还像是哭过。
黎数伸手在她眼睛上轻轻刮了一下,伸手给她抹了掉,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陆嵬眼皮抖了几下,硬撑着没睁开眼,但说话的底气不足,小声说:“我也没哭几次。”
掐指一数倒是也不算多,只是比起陆嵬前些年的经历来说,勉强能算是比较集中。
黎数糊弄小孩儿似的轻轻‘嗯’了一声,牵着陆嵬的手,任由她假模假式的用另外一只手挡着眼,把她带到了棚子底下-
她们俩下车后不久,521顶着满身泥巴糊的包,也下车了,四处给陆嵬造谣添堵。
它走到哪广播到哪,找它相熟的姐姐妹妹们哭诉:“陆嵬打我,她打我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