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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就一条腿跪压在他身上，一条腿跪立着踩枪，手持叉子，抬头和申屠真对视上了。

nbsp;nbsp;nbsp;nbsp;她面色苍白，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撂在桌上，茶水溢出来了大半，“你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有一份名单？”

nbsp;nbsp;nbsp;nbsp;“什么名单？”

nbsp;nbsp;nbsp;nbsp;“我与李舟他们不是一伙的，名单还不是非要不可。但是我不要命，生气起来更不要，随时准备好跟令侄同归于尽。”他冷冷道，“我数到三，直接叉死他，其后你把我打成筛子也无所谓。三——”

nbsp;nbsp;nbsp;nbsp;“有！”她几乎失控般地大喊道，嘴唇颤抖，强抑自己的惊愤，“在嘉礼的办公室。他想捷足先登，一直是自己在秘密追捕，还没有上交……”

nbsp;nbsp;nbsp;nbsp;“小姑，不要说了。不要理他。”

nbsp;nbsp;nbsp;nbsp;“拿过来。”席玉麟朝她抬了抬下巴，“明早六点回不来，谁都别活。”

nbsp;nbsp;nbsp;nbsp;申屠嘉礼骂起来：“死象姑，你还——”

nbsp;nbsp;nbsp;nbsp;叉子扎破了油皮，一滴豆大的血珠渗出来。申屠真跳起来叫道：“我去！”她完全失态了，一把抓起皮包，歪歪倒倒地往外走。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也拎着申屠嘉礼往外走，在院内可能被埋伏，外面是一大片荒地，视野一览无余。

nbsp;nbsp;nbsp;nbsp;那四人也端着枪跟上来。他道：“把你的人撤了！”

nbsp;nbsp;nbsp;nbsp;申屠真立马道：“回家去，没你们的事。”她对着领头的说完话，顿了两秒，望向席玉麟，“你就这样对我。”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不为所动。

nbsp;nbsp;nbsp;nbsp;待她将车开走，他先找了块石头把申屠嘉礼敲晕，然后解下腰带，将其结结实实地捆起来；手枪则缴了别自己腰间。

nbsp;nbsp;nbsp;nbsp;又忆起自己夺枪打掉彭太太耳朵的那一次，担心别人也会夺枪。枪这东西还是不要放在手边好。于是将其埋在了土里。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绷得相当紧，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哦，瞿医生当时跟着申屠真上车了，元宝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元宝？”他朝里喊道。

nbsp;nbsp;nbsp;nbsp;没有回应。大概是趁乱翻墙跑了。

nbsp;nbsp;nbsp;nbsp;从中午等到夜幕降临，又等到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淡，他几乎一动不动。天亮之前，申屠真到了。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拖着昏迷不醒的申屠嘉礼站起来，重新把叉子抵到他颈边，“让司机把车开走。”

nbsp;nbsp;nbsp;nbsp;司机把车开走了。她往前走了两步，从浓重的阴影中走到月光映照的地方，席玉麟才看清她也带了枪。

nbsp;nbsp;nbsp;nbsp;“把枪扔地上。”

nbsp;nbsp;nbsp;nbsp;申屠真没有动。

nbsp;nbsp;nbsp;nbsp;“扔地上！”他吼起来，“我动手了！”

nbsp;nbsp;nbsp;nbsp;当啷一声，枪掉在了硬土地上。谁都没有去看那把枪，互相凝视着，申屠真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老彭说要送她一件礼物，好一件礼物，要了她的命了。

nbsp;nbsp;nbsp;nbsp;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密封文件袋，平静地说：“名单不能给你，你最好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我带了别的东西来和你谈条件……”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不是名单？”

nbsp;nbsp;nbsp;nbsp;“不是。但是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先把嘉礼放在地上，我也不靠近他，就这个距离，展示给你看看……”

nbsp;nbsp;nbsp;nbsp;哦，不是的。

nbsp;nbsp;nbsp;nbsp;他实实在在地伤害过她那么多次，她仍当是小狗在龇牙咧嘴。一个人，会有很多值得忌惮的地方；而小狗就不同了，即使他咬伤过她好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跟小狗计较什么？他乐意咬，只能说明此狗野性未泯、活泼好动，非但不忌惮，还要奖励一根肉骨头。

nbsp;nbsp;nbsp;nbsp;他要名单的动机本来很复杂，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变得单纯了。

nbsp;nbsp;nbsp;nbsp;你富有，你位高权重，你神通广大。但你唯一的儿子都在我手上了……你还不怕我吗？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一叉子捅进了申屠嘉礼的脖颈，血液喷射而出，在空中爆开几朵血雾。两秒后，红雾落地，而他已经举着枪冲到了申屠真面前，几近狂躁地吼道：“来！今天要么我打死你，要么你打死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