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终于将脸拔了出来,英俊的面容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黑眸死死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走。”
顾祁安心软得一塌糊涂,轻声回道:“秦樾,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理清楚吧。”
秦樾从那双琥珀色的浅瞳里读出了自己想要的情绪,勉强应道:“好,只要你不玩消失,我就不逼你。”
顾祁安用指尖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笑了一下:“堂堂秦总,怎么说哭就哭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还敢笑我?”秦樾磨了磨后槽牙,重重压上微张的红唇。
这回顾祁安没再躲,仰脸承受了这个吻。
他的唇舌迅速被侵占,滚烫的舌头疯狂在他口腔里肆意搅弄,几乎要将他吞没。
与此同时,顾祁安的一只手也被扣着往某处去了。
一通激吻后,秦樾解了点馋,吻变得绵长而深入,舌尖顶着他的上颚反复舔,舔得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顾祁安的手心也出了很多汗,湿湿黏黏很不舒服,却变得更软更滑了,细细长长的手指好似浸了水的玉瓷,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樾含着他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呼吸烫得要命,像是变成一具会喷火的人形火炉。
顾祁安的手越来越酸软,逐渐不耐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
“不行……”秦樾皱起眉头,面上表情看起来既享受又难受,“好七七,帮帮我……”
顾祁安咬了下唇,忽然贴近他的耳朵,用气声说了句话。
秦樾浑身肌肉瞬间绷得死紧,再次狠狠吻住他的唇,恨不能将舌头都塞进他的喉咙里。
好半天后,顾祁安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躯体,低头检查自己的西装裤。
好吧,这套定制西装算是废了。
秦樾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盯着他的眼神里隐约泛着红光,宛如一头饿了很久很久的饿狼。
顾祁安被盯得脊椎发麻,忍不住出声赶人:“你该回去了。”
他很清楚,刚才对于秦樾来说顶多算是开胃前菜,远远不够喂饱男人的胃口。
但他自从搬来这里,还没心思去买那方面的用品,今晚要是直接来必然是要吃大苦头。
“好。”秦樾幽幽地应了声,“我给你做个晚饭就走。”
*
又过了几天,顾祁安渐渐在天玺湖苑住习惯下来。
盛泰集团内部的斗争进入白热化状态,各个派系使出浑身解数斗得你死我活,他也选中了自己看好上位的那一派。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天傍晚,顾祁安坐在落地窗前整理资料时,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祁安哥,爸不行了。”
顾祁安倏然抬起眼眸,握着手机没说话。
“爸临终前想见你最后一面,他想亲口跟你说……说一句对不起。”孟思耀声音嘶哑,语气带着明显的哀求之意,“祁安哥,你现在赶过来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你转告他,我不会去见他。”顾祁安声音冰冷地回道,“我也不需要他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会原谅他。”
“哥!”孟思耀猛地提高音量,“爸真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真要让他带着遗憾——”
“四年前,他就是这么对我的。”顾祁安打断了对方的话,“当年他千方百计阻挡我回国,让我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现在我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这是他的报应。”
孟思耀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徒劳地喊道:“哥……”
“你好好给他送终吧,孟思耀。”顾祁安突然笑了声,“就这点来说,你比我幸福。”
说完他挂断电话,用力将手机砸到地板上,砸出“砰”的一声闷响。
顾祁安在地上坐了好半晌,蓦地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了顾女士的墓前。
顾祁安蹲下身子,手指轻抚黑白照片上母亲年轻美丽的脸庞。
“顾女士。”他的声音很低很低,“那个人终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