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谦虚了。”来人是立政殿乌公公手下的小徒弟,他年纪不大,话术却熟。
“元监台闭关之今未有消息,怕真是离那仙人就半步之遥。”
“小乌公公可别乱说,这可是在神仙脚下。”女使一惊捂嘴,直朝人使眼色。
小乌公公立马打嘴告罪:“恕罪恕罪。”
“我明白立政殿的意思,中州大水来势汹涌,可司天台这边没有任何预警,那位心中没底,也是正常的。
“可你也知道,监台年少为杨将军批命后,就再不招待其他来批命的人……”
“哎呀女使大人,我怎敢为难监台大人?只是我师傅那边承了令,他被杂事绊住过不来,才差我来。”
他眉头皱着,做出一副可怜样子:“这么大的差事我一次办不好,怕是往后都没我的份儿了!”
都是在宫里做事的,女使约是心软了,她侧身踌躇,终是答应:“那我再去问问。”
小乌忙不迭道谢,将人送进去。
他抱着手在阶下站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见人出来了。他连忙站好,殷切地看着女使。
“监台说大燕国运亨通,陛下不必忧心。”
小乌公公此次来,本是揣了两个任务,一问国运,二问储君。
他师傅同他说,至少得带一个答案回去,如今他叩问,虽只得一答,却也够了。
女使见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司天台,转身正要离去,却瞥见一旁等候多时的青衣太监。
她不欲为难,淡声提醒道:“监台不批命,不必再派人叨扰。”
这人锲而不舍,插住空便派人来司天台,女使怕惹监台心烦,从来未曾告知过。
更何况他还是要批命,监台大人早就说过,无论平民贵族,她都不再为之批命。
“你也看见了,立政殿的那位,大人都拒了。”见人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女使撇撇嘴,不再理会。
只是这次还没等她步上台阶,司天台主殿的门开了。
“大人?”女使诧异又惊喜,“您闭关结束了?”
元监台未置可否,她闭上眼,仿若收到了这万物叽喳要与她说的话,良久转而俯瞰下首之人。
“你,回去吧。”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铜铃紧鸣,驱散众人,快马急报,飞驰御街。
“北境来报!北戎大军已越狼山!幽、云、朔、定多地告急!
“报——北戎大军已越狼山,幽、云、朔、定多地告急!
“报——”
紫芸今日出门采购,在街上遇鸣铃开道,五百里军情急送,赶紧回来告诉宋媮。
“北境急报,北戎大军集攻东北,东部中州可还受着大水!”
青芷接了信鸽,看完面色凝重:“中州来信,太子殿下与灵昌公主遇流寇侵袭,双双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么巧,前脚中州发大水,后脚北戎来犯?”紫芸心有猜测,但隐而不发,看向宋媮,“姑娘,现在怎么办?”
“传信昭王府,让陆琢尽快进宫求见。”宋媮极快地做下决定,青芷连忙点头。
“不必传了。”
院子里传来清朗男声,是陆琢。他推开屋门,见到宋媮便勾唇,“这是冲我来的,蒋忠勤早就怀疑我与你合作了。”
“他敢私通北戎?”宋媮皱眉,看陆琢的神情不太赞同,“况且这不是合适的时机,这太草率了。”
“那是你觉得,他可不这么觉得,老陈被绊在泰川我们的人接应还要时间,太子生死不明,这是最好的时机。”
“那他便还有后手。”宋媮很快反应过来,她攥了攥手,决意道,“不管怎么样,你先进宫,北境镇守将军多为你父亲旧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