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动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敢对寡人——啊唔!”
那封下了猛药的奏报不知被谁狠狠摁在了宣赫的脸上。
无数双手探向他,抓手的抓手,压脚的压脚。
宣赫两眼发黑,好似取经人进了妖精窟,反被摁在地上,取尽了真经。
*
东君府。
南般若躺下不久,隐约又感觉到后背发凉。
她翻过身,轻声自语:“他两日不回也好,见了他,难免又想起……唉。”
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向拔步床的踏欄处。
昨日那块胭脂帕正是扔在那里。
她勉强牵起唇角,闭上双眼,眼角微微濡湿。
无人打扰,直到睡着。
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眉眼之间化不开的伤心也冰雪消融。唇瓣微张,气息甜暖。
深青的帐幔投下黑影。
房中灯烛同时熄灭。
蔺青阳俯下身,灼人的呼吸重重落向她脸颊、耳后和脖颈。
“南般若……”他手指微颤,气息不稳,“你真该死啊。真该死。”
他故意碰了那个药,存的便是回来弄死她的心思。
黑暗中,发绿的眼珠好似阴火。
幽幽盯着她,欲将她拆骨饮血吃肉。
她怎么就这么会装可怜?
许久,他极沉、极缓地移动视线,落向她垂在被褥外面的那只手。
“……”
清晨。
南般若醒来,感觉不太对。
耳垂不知怎么睡压着了,有一点发红,还有点肿,一碰,麻丝丝地疼。
右边手腕和小臂又酸又麻。
她甩着胳膊起身出门,唤人一问,得知东君今日仍然不回。
午膳送来的是炖鸡汤与白米饭。
鸡汤香浓,肉汁都已炖化在里面,入口咸香鲜美。
她胃口大开,就着汤,吃了整碗米饭。
饭后厨房送来了新摘的果子,酸甜脆爽,叫人心情大好。
午后,她独自逛了东君府的后园,围着景观湖走了一整圈。
到晚膳时,足足喝下两大碗鲜香扑鼻的海珍粥。
一整日过得悠哉游哉。
除了偶尔感觉到阴冷的窥视,以及某种类似冷血捕猎者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让她隐隐不安。
*
一个人的时间过得飞快。
南般若感觉蔺青阳才离开没多久,就到了该服下一次解药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