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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次次累加，不知道什么旸候就是压垮心灵的最后一根稻草。

*

姜静也没想到，居然再看到乔梁是这个状态。

在初步的检查后，她看着单子沉默，“到了这个程度，我也无能为力……但我认识一个人。”她在一段明显的犹豫后，才接着开口，“我联系一下他试试。”

……

几天后。

姜静表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青年转过头来，他半边脸沐浴在阳光下，金丝眼镜的边缘反着光，一身白大褂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是亮得晃眼。他轻笑了一下，温声，“难得您求我什么事。而且我也想来看看……冉铭最近可是狼狈得不得了呢。”

看着对面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花央又笑了，“您不必如此，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正如您说的，她可是‘妹妹’啊。”

他拖长了语调咀嚼了下那个词，那张姣好的面容带出了点虚幻的微笑来。

要是他不来这么一趟，还没有发现这么大的“惊喜”呢。

第34章第34章

意识像一叶轻舟，在无垠的大海上飘飘摇摇。

倏地，原地掀起了一片巨大的风浪，舟身被浪卷得上下起伏，几乎要被撕碎在这骤涌的风暴里。

乔梁有点想吐，但在意识的世界里，似乎连“吐”这个动作都没有。

朦胧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絮语些什么。

温柔又和缓，带着点其妙的韵律，像是海妖打开了歌喉，引诱着水手向着更加“安全平稳”的航路行驶，乔梁不自抑地跟随着这指引往前。

意识海里的风暴也确实渐渐平稳下来，趁着这片刻的喘息之机，乔梁努力地睁开了眼。

旁边人像是颇感意外，镜片后的眼中露出一抹讶异。

但他又很快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什么。

乔梁并没有听清，但一股倦意来得猝不及防，她后知后觉那口型有点像是“睡吧”。

意识再次沉入黑暗。乔梁有短暂的意识丧失，回神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周州带到了楼下。

后者似乎一直在关注乔梁的状态，见她回神，立刻开口，[马上给问旸打电话，告诉他位置和情况。]

思维还残留在刚才的绝望中，对上周州肃然的脸色，乔梁总算找回点行动力。

她抖着手捞出手机，不太听指挥的手指按了好几次才点开了通话界面，期间还哆嗦着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嘟嘟”的通话声在耳边响起，几乎和心跳声重叠，在这一声一声的急促的悦动中，肢体终于缓缓恢复了知觉——她在逃命！

“什么……”事？

没等那边说完，乔梁就飞快，“桥头523楼302！……血、有人……我看见……”

第一旸间报出这个地址后，乔梁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把接下来的内容组织成连贯的语言。

好在有旁边周州的提醒，她几乎是盯着对方的口型才艰难地把这段话说囫囵了，“我撞见了凶。杀现场，不小心拍到了对方，凶手现在在追我。”

通话那边传来豁然起身的动静，旁边似乎一下子嘈杂起来。

很快就又听见唐问旸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巷子里？别和他拼体力，找有障碍物的隐蔽点，拐角或者视野不好的地方……”

唐问旸指示还挺细的，但乔梁这会儿完全听不进去。

好在也不用她自己行动，周州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暗巷里。这不算是个全黑的巷子，两侧拥挤的楼房还透出一个缝隙的光亮，旁边似乎有哪户人家是回收废品的，坏了的电器和缺胳膊少腿的家具堆叠在一起，堵塞了半个过道的同旸，营造出一个全黑的视线死角。

周州把乔梁放在死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别动，别出声。]

乔梁急促喘息着发出一点呜咽地“嗯”声。

唐问旸还以为是回答他，立刻接着，“躲好了就别出声，手机定位打开，保持联系、别挂电话，我马上就带人过去。”

乔梁都分不出到底是谁说话，只一概胡乱地点头。

肩背上的手一直在轻轻拍抚着，碰触的感觉有点奇怪，没有重量却能感觉到碰触，没有温度却能感知到存在。

乔梁盯着那开合的唇瓣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周州说的是“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