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马准备好后,雁翎就进了车厢。
不出所料,贺庭州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一身云纹锦衣,腰系白玉宽带,越发显得他英姿楚楚。
马车驶动。
贺庭州突然开口:“这次没带鲁班锁?”
“没有。”雁翎摇头,提起这个,她不免想起上次看鹤的事情,思绪一转,又想到了倩娘的婆婆。
贺庭州轻“嗯”了一声:“有些远,可能会有点无聊。”
“没有啊,不无聊。”雁翎说着掀帘向外望了望。
外面时不时地会有行人经过。
雁翎放下帘子,随口问道:“二郎,你最近是不忙了吗?”
说话间,她视线微转,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腰间的玉带上。
不知怎么,那天在画斋,他取下腰间玉佩打开机关的场景不期然浮现在脑海。
一个念头倏地涌上心头。
第37章灼热他到底什么意思?
早年雁翎曾听义父讲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二哥也曾说,灯下黑,危险的地方有时反
而更安全。
会不会真正的《松鹤图》藏身地,她其实已经见过了呢?那个地方隐秘,既藏得下假的,肯定也藏得下真的。
总不至于皇帝赐给贺庭州的其实是幅赝品吧?
“你在看什么?”贺庭州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突然出声。
——她的目光在他腰腹之间流连,他想忽视都难。
“啊?”雁翎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看的地方似乎不太对。她脸颊一热,匆匆移开视线,“没什么。就是看你腰带挺好看的。”
“好看?”贺庭州垂眸看了一眼,简单的白玉腰带,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对,好看。”雁翎镇定自若,瓷白的面颊已沾染了点点红晕。
贺庭州静默一瞬,轻笑:“若喜欢,改天送你一条一样的。”
“好啊。”雁翎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觉得尴尬,讪讪地道,“不用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要是和你系一样的腰带,像什么样子?”
说完,不等贺庭州表态,她就掀开车帘向外张望,试图让凉风散去一点她脸颊的热度。
从贺庭州的角度,能看到少女发红的耳根,也不知她是害羞还是尴尬。
他唇角微勾,轻轻摇了摇头。
外边车水马龙,颇为热闹。然而雁翎无心欣赏,仍在继续方才的思考。
要不寻个机会再探一探吧?或许真的就在那里藏着呢?
只是那机关的玉佩贺庭州每天随身带着,想要拿到手,可不大容易。
……
马车驶得又快又稳,不多时,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
“走吧,去看看。”贺庭州当先下车,随后朝雁翎伸出了手。
雁翎知道他的意思,小声说了一句:“我自己可以。”
也不扶他的手,直接利落跳下。
贺庭州不动声色收回了手,施施然前行两步。
看见贺家的马车,巷口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立时迎了上来:“贵人这边请,敝姓陈,叫我陈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