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笑了,缓缓说:“以后喝牛奶,我分一半给你,好不好?”
冉烟:“……”
这事儿没完了是吧?
池野见她脸色越发复杂,有种想骂人又不好在这种气氛下骂的样子,不禁撇开脸暗自笑了笑,笑完了又一脸正经的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冉烟耳朵通红,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没不愿意。”
池野一顿,了然的点了点头:“好,那我知道了。”
冉烟不说话了。
“好了,”池野在她将地板盯出洞之前,笑着将茶几上的水杯再次递到了她面前,“现在来讲讲麻醉针的故事?”
冉烟闻言默默抿了一口水,一番欲言又止后,兀得又抿了一口。
距离池野第一次问她麻醉针的事,已经过去半年左右了。
这半年间,池野还另找话提过这事两次,但都被她转移了话题,她从没正面跟池野解释过这件事。
之前主要是怕池野知道她在外遇险,又会把这事算在他自己头上,怕会引发他幻痛症发作。
后来池野心理问题得到治疗,情绪稳定不少,也没幻痛过了,但她还是没告诉池野。
和老黑交易异果的过程并不愉快,除了使用麻醉针外,她还用有毒的异果威胁了老黑,在和老黑的对持中,虽说有些狼狈,心机和算计却也更多。
那不是一个十二岁小姑娘该有的心性,更不是从小被池野保护惯了的人该有的手段。
冉烟从小就跟在池野身后,在池野跟前,她不用思考,更不用劳动,她的一切都被池野安排的很好。
她在池野面前是乖巧的、懒惰的、不谙世事的,池野还总说她笨。
她喜欢这种被池野罩着、管着、格外关心着的感觉,她一点儿也不想让池野对那些对她长久以来的判断产生质疑。
她自小就清楚自己在池野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有些不同,但她不想让池野知道。
冉烟侧眸看向池野,发现池野正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喝水,一脸“你喝多久我等多久”的模样。
她知道,池野今天是一定要听到这件事的始末了。
她紧握着水杯,思忖一二,决定给故事里的自己换个人设:“麻醉针用在一个异果贩子身上了,那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老黑,我那个时候刚出森林不久,有一天一口气摘了八百多个异果,和他约好了交易,结果我把果子给他了,他却不想给我钱……”
冉烟摸了下鼻尖,错开眼神:“我当时太弱了,虽然很生气,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准备离开。”
“但他竟然还想抢我的空间袋,嗯……可能是觉得值钱吧,我又打不过他,只能把空间袋给他了。”
“可是袋子里还有你给我买的终端,我就、就求他把终端还给我,但他太贪心,把终端拿出来后竟然给自己戴上了,然后……”
“然后他不小心碰到针夹上的发射器了,麻醉针就扎他手上了。”
“他一晕过去,我立马带着东西跑了,就、就是这样。”
冉烟使劲儿将自己往蠢笨无能弱小无助了编,断断续续的终于将故事讲完了。
她偷瞄了一眼池野,等着他说话。
池野从她解释这件事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自然也没错过她这一眼里的心虚。
听了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故事,池野倏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冉烟应和道:“嗯是啊。”
池野单手撑着沙发,往她身边靠近一些,眼眸含笑,语气揶揄:“除了可能真有老黑这个人外,其他有一句真话吗?”
冉烟:“!”
“全是真话!”
池野没忍住嗤笑出声,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胡说八道。”
冉烟:“……”
他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