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骨折他的心跳仍然是剧烈的
回家之后,楼月立马从赵应东的卧室里找出他的药丢到他身上。
强硬地命令他立刻吃掉。
她发现,在封闭的小房间内,赵应东特别容易亢奋,也特别没有距离感,对分寸的把握欠缺,完全忘记了自己清醒时说的话。
赵应东捡起地上的药,又走来和她道歉。
他神情恳切,话语真诚,言辞之间都是对自己在车里的冒昧感到愧疚,他低着头,眼神里只容得下身前的楼月。
“对不起,是我刚刚不对。”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邀请楼月上前感受,“你在摸一摸?这里已经没有跳得很快了,心率正常,我已经好了。”
楼月嘴唇被他揉得通红,她自己意识不到,只觉得那块皮肤热热的,痒痒的。
“我刚刚跟你是开玩笑的。”赵应东从药盒里取出胶囊,直接丢到嘴里咽下去。
楼月整张脸皱到一起,“你都没喝水,吃什么药!”
她连忙去接了杯水,递给赵应东,“快喝!”
他眸光灼灼,接过水后一饮而尽,那颗本来是骗楼月而藏在舌下的药仍然停在原位。
“冲下去了吗?”
楼月眼里写满了不赞同,“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吃药要是呛到也有生命危险的,你是成年人了,小孩儿也不会这么做,能不能理智一点。”
赵应东紧紧盯着楼月,没错过她说话时一分一秒的表情,对眼前看到的东西过于执着,听到的话就变得虚幻,轻飘飘从耳边滑过。
他勾唇,“是我的错,我只是急着吃药,忘记了这个。”
“你要检查一下吗?我真的吞下去了。”他嘴唇微微张开。
楼月退后几步,蹙眉,“吃下去就行,不用给我看,这是你自己的事。”
她说完便往回走,紧接着就锁上了卧室的门。
赵应东紧巴巴地贴着门,“你需要我监督吃药吗?”
“不用!”楼月的声音隔着门,话语里的抗拒还是很清楚。
赵应东定定地站了几秒钟,听到她暴躁地拆开药,吃掉后又干呕了下,等到房间重归安静,他才走向自己的卧室。
他回望乐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后,轻轻地将卧室反锁。
房间里昏暗,赵应东没开灯,轻车熟路地走到垃圾桶旁边,吐掉了嘴里的东西后,嘴里隐隐有些苦味。
他的心跳仍然是剧烈的。
发病时,赵应东激动,亢奋。
许多个夜晚,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心脏就像是装了弹簧,剧烈地在胸腔里跳动,有时他也会好奇地按在上面,疑心它会不会破胸而出。
索性这种猜测至今还没有发生。
但是这种时候,他是睡不着的。
楼月回家的这几天,他睡着的时间不超过十小时。
他成宿成宿地失眠,然后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有种自己的心脏是外界装置的错觉,因为有时候它确实兴奋得毫无道理。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去电脑面前一遍一遍地梳理证据,那些列出来的特征,如今经他验证,已经确认了很多。
比起这些客观的证据,赵应东心中自己的决断更要强烈。
他高中的时候就有过那种觉得“她”和她很像的感觉,或者说,她和“她”很像。
这种纠缠在一起的“错觉”,让他对“她”有种兄长般的怜惜,对她有种朋友间的认可。
“两”个人的感情在彼此身上投射。
他有一万种直觉告诉他,楼月的身份确凿无疑,但是这一万种,也只是直觉。
赵应东强烈的自我怀疑过后,第二天又会用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态度去面对楼月,他们之中有一个逃避的就够了。
他回忆起白天的细节,脑海中的时间流速大于现实,脑海里是楼月压着他躺在狭小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