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辛禾的慌乱不同,魏明烬仍端正坐着,他似笑非笑看着慌乱的辛禾:“怎么,怕他看见这一幕,毁了你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
辛禾瞬间为之气结。
魏明烬是脑子坏掉了吗?!他们俩现在这种关系,若被人看见衣衫不整的独处一室,他是无所谓,但她可是会被沉塘的。
但她却不能和魏明烬硬碰硬,只得含泪做伤心状:“妾如今身心都是公子的,公子还要这般疑妾,难道要妾剖心自证不成?”
魏明烬玩味一笑,池砚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公子?”
声音里明显带着焦急。
“我不过是同禾娘说句玩笑话罢了,禾娘这么生气做什么?”魏明烬起身,亲自替辛禾将头发从衣领中拨出来,才道,“去里面躲着吧。”
辛禾飞快将魏明烬皱巴巴的衣袍抻了抻,这才提着鞋袜,飞快朝里间的书架后躲去。
魏明烬这才应声,让人将魏明绚请进来。
魏明烬从外面进来时,就见魏明烬正在收拾桌案。
“兄长,这是……”魏明绚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桌案上。
躲在层层书架后的辛禾心下蓦的一紧。
很快,前面就响起魏明烬的声音:“先前窗没关严,有只猫溜进来上了桌案,无碍。二弟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我回府后,发现镇纸落在了兄长这里。”
一个镇纸而已,哪里就值得魏明绚亲自跑这一趟了?
但魏明烬看破却并未说破,只找到魏明绚遗落的镇纸递给他,兄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魏明绚才满脸失落离开。
辛禾在书架后又站了好一会儿,确定魏明绚不会杀个回马枪之后,这才从书柜后面走出来。
此刻她一身黏腻,自然也无法再跟着魏明烬读书识字了。
而魏明烬也没再为难她,径自放她走了。
回去之后,辛禾当即就让人备水她要沐浴。
热水被一桶接着一桶送来,琼华试好水温后,才扶着辛禾进净室。
知道辛禾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的规矩,琼华将她扶进净室后,便道:“婢子就在门口守着,姨娘若有什么吩咐,随时唤婢子便是。”
说完,琼华便将门掩上退下了。
辛禾这才褪掉身上的衣裙,迈进水中坐下。
热水滑过周身的每一寸肌肤,辛禾舒服的喟叹一声,但想到先前的事,辛禾眉眼又耷拉下来了。
而此刻,回到魏家的魏明绚也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有好几日都没见到辛禾了。
自从发现,辛禾有意在躲着他之后,他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明白辛禾的苦衷。
她一个年纪轻轻,但却怀着孩子的新寡妾室,与他这个外男接触过多,若被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传出去,她会被人说闲话的。
但明白归明白,他心中的思念却仍如洪水一般难以克制。
今日从魏明烬的院中出来后,他刻意磨蹭又在那边府里逗留了许久,但仍没见到辛禾出来逛园子,最后只得满脸失落回府了。
可回府后,小厮却发现,他的镇纸落在魏明烬书房了。
魏明绚的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了。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取镇纸,而非偶遇辛禾。
结果过去之后,却发现魏明烬院中竟然静悄悄的,平日在院中各司其职的仆从也全不见了踪影。
魏明绚心下虽然纳闷,但还是闷头往里走。
结果刚进院子两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奉墨拦住了。
奉墨拉着他闲谈,池砚则去禀魏明烬。
好一会儿,魏明烬才请他进去。
而再次踏进书房时,他便隐隐觉得,书房里似乎跟他先前在这里时不一样了。
魏明烬说,他的桌案凌乱是因有猫溜进来了。但他却眼尖的发现,魏明烬虽然穿的还是先前的那身衣袍,但衣袍却比先前多了些褶皱,而且上面似乎还有污渍。